軒轅皇後虐殺阿芬公主，兄木尹太子怒殺皇後及眾妃，事敗遁遼，蕭世宗誘之，時價可汗觀察外疆，木尹於大塬元德元年四月十七隨遼謀逆，欲迎複生母大妃自主為可汗，敗於石勒喀河，後流落大理經年。可汗念大妃已無所出，思鄉心切，恩準遣塬，遂卒，客葬於西京法門寺，年僅三十一，可汗哀憐之，於金殿遙祭，及至木尹太子回鸞稱帝，追諡德姑仆裡太後。

斑斕的紫瞳一閃，漸漸抬起斑斕的麵龐，怔怔地看了碧瑩兩眼，忽地哈哈大笑起來，世人皆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她卻又猛地收了笑容，對碧瑩冷哼道：“彆裝腔作勢了，你從小就喜好作儘荏弱之態，哄得大哥二哥為你團團轉，木槿的心腸最軟，為你留在雜役房，作牛作馬整整六年，卻不顧我在紫園受儘踩踏。現在說這些又有甚麼用…..死光臨頭，你還要再裝不幸麼？”

這時一縷晨光悄悄破雲而出，窗外淡薄的陽光清爽地穿過窗欞，暉映在我們四人身上，碧瑩扭頭望向窗外，胭脂梅正朵朵探出西楓苑，她遺憾地淺笑起來，“西楓苑的紅梅花真都雅，返來這些光陰，整日昏睡，卻冇有走出去看看，實在可惜。”

於飛燕緊抱碧瑩，聳峙蒼茫雪地，緊緊抱著碧瑩麵對著泣血的紅梅，閉著眼，任淚流滿麵，那淚珠滴滴流到胡楂兒上凍成冰碴兒，隻如未聞。

碧瑩的頭漸漸地向後仰去，雪花落在她斑斕而蕉萃的麵龐上，半開的眼睛直直地瞻仰那灰濛濛的天空，仍然斑斕的虎魄瞳藏著一種奇特的神采，一種胡想成真時的高興。

碧瑩也定定地看了幾眼斑斕，微微一笑，“斑斕，你還像之前一樣，貌美如花，彷彿統統就在昨日，方纔與你分離。”

我覺得碧瑩聽到撒魯爾或木尹她必然會醒過來，公然，碧瑩微睜眼，她的聲音充滿了無窮的酸楚和迷離，“二哥，我已經厭倦了西域的餬口，求求二哥……不要再把我送走……了，我想木槿，大……哥。”

多情漫向他年憶，一寸春情早巳灰。[ 【近代】墨客蘇曼殊《櫻花落》]

碧瑩淡笑如初，“妾父親早亡，生母離棄，隻要小五義相濟，現在妾之將死，其言亦善，不過是想看看眾兄妹罷了。”

於飛燕亦墮淚長歎一聲：“小五，放下吧，你的心本不必如此沉重。”

彷彿她又回到了少年期間，劈麵立著俊美明朗的二哥，正對她和順地含笑而望……

於飛燕也哀聲歎道：“斑斕！”

碧瑩又對我和於飛燕伸脫手來，我們四人再一次像小時候一樣緊緊抱在一起，相互握著披此的手，淚流滿麵，卻又久久相視而笑。

碧瑩漸漸轉向我，點頭淡笑道：“怕是等不到了。”

碧瑩淡然一笑，毫無見怪之意，隻看著斑斕說道：“又逢故交長下淚，世事迴環皆感喟。”

斑斕一怔，碧瑩卻略俯身，長長的指尖扶向斑斕的臂彎，點頭道：“太皇貴妃的大禮妾不敢受……跟妾的罪過比起來，你不必自責。”

碧瑩定定地看著我，虎魄的眼瞳微微地起了一絲衝動，然後流下一串淚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又將目光轉向那紅梅，笑道：“木槿，還記得嗎？那一年的胭脂梅開很多好啊，比現在的還要好哪。”

忍見胡沙埋豔骨，休將清淚滴深杯。

“不要喝藥！二哥，喝藥好苦………”碧瑩的聲音低得幾近聽不見。她抓緊了我的手，漸漸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