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長安負我,因而此生此世我對忘情負愛恨之惡之,自命此生決不做那負心之人,但是當我墮入非白與斑斕的豪情旋渦,卻也不知不覺中步向長安的後塵,愛上了一個底子就不該愛的人。或許非玨就該當健忘我,那樣起碼不會有我宿世的痛苦。又或許段月容說得對,我的的確確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底子不配具有任何人的愛。
“木槿。”他的手建議顫來,一把將我拉起來,深深嵌入他的懷中。
他一愣,睜大了紫瞳狠戾而憤然地看著我。
他的頭髮濕濕地糾結著,用一根金絲帶鬆鬆垮垮地綁著,隨便甩在腦後,身上穿戴一件紅色的錦緞藏袍,領口鑲邊的白貂毛被風吹歪了,然後又一根根調皮地站了起來。鼻間飄來他身上沐浴後的鬆香,混著很淡的男性氣味,有點近似於當代高貴俊美的CEO男士沐浴後輕灑古龍水,一身清爽地來到辦公室對女同事淺笑著打號召的模樣,然後迷倒一大片女同事。
我冇有答覆,展開了眼,浮泛地盯著暗中的火線。
我的頭有力地向後揚著,長髮如玄色的花瓣在燭火下劃太長長的影子,糾結著他的烏髮,清楚膠葛不清,那喉間的血腥氣垂垂漫了開來,心也冷到了頂點。
我嚇了一跳,覺得他醒了。但是他隻是將異化著血腥、汗臭等等多種臭味的腦袋擱在我的胸口,美美地將我的上半身當枕頭,口裡呢喃著幾句反應其狼子野心的話,一樣儘是氣味的長髮像豐富的毛巾蓋在我臉上,差點冇把我給熏死。
“我和我的部下都半年多冇有碰過女人了,他們一個個流著口水問我要這些美女,有些人忍不住,當著我的麵就開端玩這些女人了。木槿,你猜猜我當時是如何想的呢?”
段月容收緊了他的鐵臂,我痛叫出聲,他的舌頭舔過我的耳根,含住了我的耳垂,我的氣血上湧,一片熱意湧上我的脖頸。他的聲音甜膩似妖怪,混著血腥,讓我開端有點堵塞。
我微皺眉,格開了他的手,漸漸坐了起來,向裡挪了挪,垂目悄悄道:“恭喜殿下拿下了邏些城。”
我悄悄地想抽出我的手,他卻反而反身將我抱緊了,口中輕叫:“邏些……木槿,我帶你去邏些。”
我開端掙紮。
我走出帳篷,劈麵一股高原的風。我展開眼,深深一呼吸,信步走遠了一些,來到一處高坡。頭頂是無邊無邊的蒼穹,地平線上巍峨的青山連綴不斷,尖峭的雪山頂壓著滿山積翠,彷彿對著纖細的眾生寂靜地淺笑著。
他猛地將我翻過來,壓在氈毯上,微蹭著我的身材,帶著鄙夷又似萬般氣憤,在我耳邊低吼道:“說呀!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到底哪一個讓你爽得叫出來啊。”
我有力地閉上了眼睛,淒然道:“你愛做甚麼就做甚麼吧,我累了,真的很累了。”
淩晨,我在宏亮悠遠的藏歌聲中醒來,身邊的段月容還在呼呼大睡,甜睡中的他眉頭陡峭,呼吸均勻,他的嘴巴也傻裡傻氣地張著,並且流著他所謂的“龍涎”,彷彿一個無辜的嬰兒。他的右手緊緊握著我的左手,不遠處他的盔甲橫七豎八地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