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都瞞不過主子。”齊放咬牙切齒道，“他們當著我的麵欺辱青媚，我必殺之。”

我的腦中不斷地盤旋著宋明磊死時的慘狀，另有他最後同我說的話。我舉目望去，眾臣皆慼慼焉，錢宜進、朱迎九等人則墮入思考中。我的目光終究看到了齊放，他正親手為青媚的手臂包紮傷口。青媚的臉上較著多了數條疤痕，但仍不掩其仙顏，大要上小嘴裡正嘟嘟囔囔地嫌齊放行動慢，彷彿非常不耐齊放的體貼，但那雙妙目再淩厲如炬，也悄悄有了滄桑之感和不易發覺的纏綿之意。齊放的眼神也和順了很多。

齊放走後，一身戎裝的姽嫿呈現在殿門口，向我存候道：“王妃，您看誰來了。”

我欣然應允，問道：“不知姑姑如何樣稱呼，為何幫我？”

兩個穿戴囚衣、骨瘦如柴的小美女走了出去，恰是小玉和薇薇。她們兩個正要向我施禮，我從速攔著，三人捧首痛哭一陣。

我也對他笑了，但是，他卻斂了笑容，握住我的雙手，心疼道：“一月不見，你竟瘦成如許了，你刻苦了。”

他並不答我，隻是輕刮我的鼻子，綻放絕豔一笑。

我悄悄點了點頭，問道：“你統統可好？”

非白見我換了一身衣裳，笑著一手執起我的手，一手重撫著我的臉，“你可好？”

這時，沈昌宗從先帝寢殿走了出來，雙手謹慎翼翼地捧著阿誰金簋，在非白麪前恭恭敬敬地呈上，“上皇陛下實在推測殿下能安然回京救駕，然體貼則亂，反倒不敢必定，便早擬好了安然旨，隻是顧及有人風險殿下，又怕殿下不能服眾，便遲遲也不宣旨。今郡王及賢王已伏法，還請新天子出殿，宣陛下安然旨，以安諸軍之心。”

想是齊罷休上用大了力些，青媚痛得齜牙咧嘴，美目怒瞪他，齊放充滿悔意地說了聲對不起，青媚卻一愣，略顯受傷地躲開了他的眼神，找了個藉口快速地分開了大殿。

我明白了。

齊放欣然地看著青媚走出大殿，沉默地來到我身邊。

眾臣這才恍然大悟，錢宜進和朱迎九皆滿麵汗水，跪倒在地。

我曉得就算我不這麼說，齊放也會幫我去辦，我隻是用心逗他，他公然忍不住笑了，暴露久違的酒窩，乖乖地附耳過來。

我對他說道：“現在乘亂，替我到淨水寺去一趟，不要讓任何人曉得……”

我們三個換上了乾淨的新衣，待出來的時候，非白也正從大殿中走出。

他又難受隧道：“她現在感覺我對她好是不幸她，可我是至心……”齊放可貴地大紅臉。

薇薇抽抽鼻子，恨恨說道：“王妃，姽嫿把那兩個虐待我們的婦卒給關起來了，就關在薇薇的牢房裡，讓臭蟲咬死她們。”

我對他勾勾手指，“幫我辦一件事，然後我教你如何泡到青媚。”

這時，有個宮女出去，我定睛一看，恰是為我梳頭的阿誰宮女。她翩然見禮道：“請娘娘和兩位女人跟奴婢來，讓奴婢為娘娘和女人換衣吧。”

我安撫他道：“芥蒂還須心藥醫，時候會漸漸替你們療傷的。”

她笑答道：“奴婢叫芷蘭，之前曾經服侍過孝賢純儀皇後，現在能奉養孝賢皇後的皇媳，是奴婢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