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世人嚇得又跪倒在地。
阿黑娜再次跪倒道:“請大塬皇後息怒,可汗如許做也是為了大妃娘娘好。”
我悲傷得直掉眼淚。
碧瑩本就親眼目睹親兒被殺,已是身心受創,撒魯爾病癒以後,實在便是非玨醒來,想起前塵之事,對碧瑩極其冷酷。皇後雖衣食未曾怠慢,但撒魯爾有個新寵,叫朵骨拉的王妃。其本是碧瑩的一個侍女,失勢跋文掛當年爭寵之恨,在皇後授意下對碧瑩各式刁難,皇後又暗中令人虐待阿芬公主,婢女宣稱公主私盜皇後寶貝月光石,皇後大怒,將公主關在小黑屋,等出事之時,皇後急著要將公主火焚入葬,撒魯爾便起了狐疑,這才發明阿芬公主竟是活活餓死的,身上還滿是瘀青,可汗也甚是大怒,但是不等可汗發話,木尹便一下子帶著武侍突入內宮殺了皇後另有朵骨拉。
阿黑娜等眾侍哭泣出聲,滿麵悲忿之色,“可汗賜下重物,但是出宮門時,術止葉護將我等搜刮個潔淨,幸得阿誰商旅甚是照顧,分離之時相贈了很多銀兩。隻是到了中土,金銀實在用儘了。”
“陛下怕有人侵犯大妃,便將大妃藏於商旅當中。”阿黑娜墮淚道,“出了天山,我們就同商旅分道揚鑣了。”
現在木尹雖逃了出來,但卻流落大理,畢生不得回故鄉。碧瑩肝膽欲裂,重沉痾倒。新太子術止命部下謀士謾罵碧瑩,乃惡魔化身,欲將碧瑩逐出弓月宮,撒魯爾不忍侵犯,不想碧瑩卻安閒應對,情願離宮,自請回籍。
我心中鬱憤難填。撒魯爾,你若真在乎她,何至於讓她被人熱誠至此?
因碧瑩是撒魯爾的大妃,身份高貴,於飛燕不敢上前,看到我淚流滿麵,當場臉上赤色儘褪,覺得碧瑩出了甚麼事,再顧不得甚麼階層禮法,隻吃緊地趕過來。珍珠想去攔著已晚了一步,成果也看到內裡的景象,亦是一呆。內裡正側臥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滿頭灰髮,麵龐衰老,模糊可辨還是當年的美人模樣,身上穿戴一件半舊不新的紅色突厥長袍,細瘦的手上套著幾根發暗的銀手鐲,那是她渾身高低獨一的金飾。即便是在風雪的長安,仍然掩不住一股濃厚的血腥氣異化著遺便的惡臭。
“你們陛下就是這類深愛的體例啊。”我聽了嘲笑數聲,“她身上為何隻帶這些東西,出宮門時但是被那些黑了心的小人給洗劫過?”
阿黑娜這才說出來,碧瑩這幾年過得本不太好,到處受刁難,皇後聽之任之,而陛下自病癒後,又對後宮甚是冷酷,少有看望碧瑩,厥後阿芬公主之死,另有木尹皇子之事,對她打擊甚大。
阿黑娜走近我們,用隻要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從昨兒起,娘娘就失了禁,今早纔剛換過衣裳,不想又……”
我心中儘是氣憤,擦乾眼淚,怒喝道:“你們的可汗便是如許對待她的嗎?隻派你們幾個前來,你們便由著主子如許?”
阿黑娜泣道:“陛下從不讓任何細作靠近冷風殿,怕是來密查突厥動靜,實在陛下在夜裡常來看大妃,內心深處還是深愛著大妃。若不是此次大禍,斷不肯意讓她拜彆。”
我顫聲問道:“你們為何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