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郝姑姑把頭點得一點,神采嚴厲隧道,“我狐疑寶珍瞧見的那小我是大內侍衛。”
船越行越近,已經能夠瞧見上頭的人了。
辣椒婆和郝姑姑的眼睛也都跟著亮了一亮。
聽得“大內侍衛”四字,彆的三人神采分歧程度地變了。她們都是被奉上官船放逐過來,在官府留了根柢的。說白了,跟那些判了殺頭大罪的犯人冇不同,死在海裡還則罷了,現在好好兒地活著,那便是懼罪叛逃的逃犯,叫抓住還是脫不了一死。
小八聞言“哧哧”地笑起來,“我們幾人當中就屬七哥眼神兒不濟,怪道錯把大嫂當女人了呢。”
張氏把這些人挨個瞧了個遍兒,也冇瞧見沐蘭的身影,心下不由生出不好的預感來。正猜度著這些人是甚麼來頭,就見那穿長衫的叫出一個渾身高低裹著黑衣的人,也不知叮嚀了幾句甚麼,那黑衣人便像猴兒爬樹一樣攀上桅杆,一眨眼的工夫就到頂兒,直挺挺地立在一條橫杆上,往這邊張望過來。
另一個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圓圓的臉盤,大大的眼睛,生得一團稚氣。一起走來左顧右盼,對這島上的統統都充滿了獵奇。
說著便伸手扯了郝姑姑,“走。”
嫣紅唯恐走慢了叫官府的人抓住,隻撿了自家的兩件衣裳和私藏的飾,便緩慢地奔出門去。
“不是女人。”單九悶聲悶氣地改正他道,“是位大嫂。”
在海中漂流的絕望與痛苦,她嘗過一回就夠夠的了。若重來一回,她甘願一頭碰死了潔淨。
“要不去山頂吧?”張氏顫著聲兒發起道。
嫣紅兩腿軟顫,一屁股跌坐回凳子上,“他們該不是來抓我們的吧?”
她們前腳剛分開,船上的人後腳便到了。一共來了四小我,打頭的一個身上披了件玄色大氅,帽子戴在頭上,寬廣大大地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隻暴露一個白淨的下巴,線條略圓,尚未生出棱角來,想來年紀不大。
她在宮裡見過幾次,重新到腳穿戴黑,雖不像傳說中那樣來無影去無蹤,可飛個簷走個壁還是不在話下的。大晉朝尚文不尚武,有這身工夫的,撤除那些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江湖人,也隻要大內侍衛了。
三人簇擁著聖三進了山穀,那叫小八少年一眼瞧見聳峙在小溪邊的板屋,便歡暢地叫了一聲,“那邊有座屋子!”
辣椒婆立時放動手裡編了一半兒的籃子,“到底是怎一回事?你莫急,漸漸說。”
跟在前麵的兩個,一個一身黑衣,長眉細眼,嘴角抿得緊緊的,神采生硬,一看就是個木訥寡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