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蘭也朝她揮了一動手,又轉頭對大春道:“大春叔,你先回家吧,我跟玉輪說幾句話兒。”
“一兩銀子?!”玉輪猶自不敢信賴自個兒的眼睛,“竟賣了這很多錢?!”
沐蘭忍俊不由,“你這是嫌多了還是嫌少了?”
沐蘭又點頭,“對,正恰好好一兩。”
“為啥拆了?”玉輪又叫起來,“恁都雅的東西,就算不能賣給韓掌櫃,拿到集上去也能換些錢兒不是?”
海子一向用心致誌地吃著飯,彷彿底子冇有聞聲她們說的是甚麼,叫孔大娘摟住了還掙紮著去夾菜。
沐蘭笑得一聲,附在她耳邊,將分利的事情跟她大略說了。
玉輪家裡人丁算不很多,又有她爹和她哥兩個壯勞力,日子過得並不差。在海邊兒住著,隻要勤奮一些,吃穿是絕計不愁的。隻現在這世道,米麪油鹽,樣樣金貴,想攢錢兒可也不輕易。
未免除不需求的費事,她冇有奉告孔大娘這樁買賣是她一力促進的,隻說她拿了妝盒到集上去,叫一家珠寶鋪子的掌櫃瞧上了。那位掌櫃非常賞識海子的技術,給了圖紙和定錢,想先跟海子買上十個。若這回做得好,今後還要跟他簽契書,做悠長的買賣。
那隻錢匣子娃娃家連碰都不準碰,過年的時候倒能給幾個大子兒當壓歲錢。銅板還摸過,銀塊子見都冇見過幾次,更彆說摸了。
“我要誆你隻會往少裡說,還能用心說多了?”沐蘭伸手在她腦門上虛點一下,“常日瞧著挺精的一小我兒,這會兒怎的冒起傻氣兒來了?”
沐蘭瞧著她此時的模樣兒非常敬愛,忍不住在她紅撲撲的麵龐上捏了一把,“傻丫頭,你當我連這個都算計不到嗎?紙筆我那兒另有,綵線珠子上回也餘下很多,把挑剩下的那些拆了還能再用,儘夠再做一批的了。”
不怪她如許衝動,實是從小到大手裡冇攥過幾個錢兒。
沐蘭還冇決定,說要歸去想一想。跟她閒談幾句,還是將銀子給了她,便同她告彆。路上轉了個彎,拐到孔家來。
一家子辛辛苦苦勞作一年頂多能存個三吊五吊的,裝在匣子裡頭,再掛上一把鎖,鑰匙由玉輪娘貼身藏著。焦急用錢兒了,纔開了鎖頭摸一把出來,大多數時候都鎖得緊緊的。
擺佈俺攥著這錢兒也冇處花去,你先拿了作本兒。等賺他一大筆銀子,你再分給俺嘛!”
她想了一下,便奉告玉輪這是做買賣的端方。玉輪聽完便不響了,轉而問起下回要做些甚麼東西。
玉輪手抖聲也抖,“這得有多少?有一兩了吧?”
“給俺?”玉輪吃驚地望著她,“那你呢?”
“多啊。”玉輪嚷嚷起來,“太多了!”
詳細能很多少錢,沐蘭內心也冇個準數,便保守隧道:“起碼二十兩吧。”
沐蘭連續喊了幾聲“孔大娘”,她纔回了魂,一把摟住海子,“俺的兒,俺就曉得你是個有大出息的。”
“二十兩?!”玉輪驚呼起來,被沐蘭瞪了一眼,忙又抬高了聲音,“端的能得二十兩?你冇誆俺吧?”
沐蘭笑一笑,“我先不急,平分了利再說。”
孔大娘又讓了她一回,見她不肯,才又問道:“你過來有事兒啊?”
玉輪顧不得計算這話兒,將銀塊子放到嘴裡咬了一下,見上頭公然如彆個說的普通,留下了兩個淺淺的牙印,嘴角一翹便笑開了,“是真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