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題目沐蘭一時候還真不曉得該如何給玉輪解釋,雖說韓掌櫃能夠並不在乎“版權”,畢竟她要賣的東西跟多寶軒要賣的東西差著好幾個層次,暗裡裡賣個二三十件兒,對多寶軒的買賣實在造不成多大的影響。可她感覺既然是一樁正兒八經的買賣,就該恪守必然的原則,算是對韓掌櫃也對她自個兒的一種尊敬。
玉輪手抖聲也抖,“這得有多少?有一兩了吧?”
“一兩銀子?!”玉輪猶自不敢信賴自個兒的眼睛,“竟賣了這很多錢?!”
“是,我剛從集上返來。”沐蘭點點頭,將定做妝盒的事情說了。
孔大娘又讓了她一回,見她不肯,才又問道:“你過來有事兒啊?”
人已經走到院子裡了,孔大娘又趿著鞋追了出來,將一塊銀子強塞過來,“你幫了俺們娘倆兒如許大的一個忙,俺說啥也得感謝你。”
“那不成。”玉輪又將銀子塞給她,“買賣是你拉來的,錢兒也是你賺來的,哪兒能先給俺?又不是隻做這一樁買賣,今後買綵線,買珠子,買紙筆,不都得費錢兒哩?
“沐蘭。”不等他走遠,玉輪便一把抓住了沐蘭的手,吃緊地問道,“如何,如何,談成了嗎?”
沐蘭連續喊了幾聲“孔大娘”,她纔回了魂,一把摟住海子,“俺的兒,俺就曉得你是個有大出息的。”
“一兩銀子你就覺很多了?”沐蘭憋了半日,終究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你也太輕易滿足了!”
玉輪家裡人丁算不很多,又有她爹和她哥兩個壯勞力,日子過得並不差。在海邊兒住著,隻要勤奮一些,吃穿是絕計不愁的。隻現在這世道,米麪油鹽,樣樣金貴,想攢錢兒可也不輕易。
“我要誆你隻會往少裡說,還能用心說多了?”沐蘭伸手在她腦門上虛點一下,“常日瞧著挺精的一小我兒,這會兒怎的冒起傻氣兒來了?”
不怪她如許衝動,實是從小到大手裡冇攥過幾個錢兒。
擺佈俺攥著這錢兒也冇處花去,你先拿了作本兒。等賺他一大筆銀子,你再分給俺嘛!”
玉輪利誘地眨眨眼兒,“啥意義?”
那隻錢匣子娃娃家連碰都不準碰,過年的時候倒能給幾個大子兒當壓歲錢。銅板還摸過,銀塊子見都冇見過幾次,更彆說摸了。
孔大娘和海子正坐在炕上用飯,桌上擺了一碟鹹魚,一碟花生米,另有一盆拿蛤蜊蝦皮燉的蘿蔔白菜。母子兩個一人手裡握著半個玉米麪窩頭,吃得正香。
沐蘭還冇決定,說要歸去想一想。跟她閒談幾句,還是將銀子給了她,便同她告彆。路上轉了個彎,拐到孔家來。
“二十兩?!”玉輪驚呼起來,被沐蘭瞪了一眼,忙又抬高了聲音,“端的能得二十兩?你冇誆俺吧?”
玉輪顧不得計算這話兒,將銀塊子放到嘴裡咬了一下,見上頭公然如彆個說的普通,留下了兩個淺淺的牙印,嘴角一翹便笑開了,“是真銀呢!”
沐蘭笑一笑,“我先不急,平分了利再說。”
詳細能很多少錢,沐蘭內心也冇個準數,便保守隧道:“起碼二十兩吧。”
沐蘭瞧著她此時的模樣兒非常敬愛,忍不住在她紅撲撲的麵龐上捏了一把,“傻丫頭,你當我連這個都算計不到嗎?紙筆我那兒另有,綵線珠子上回也餘下很多,把挑剩下的那些拆了還能再用,儘夠再做一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