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蘭立時警悟起來,她剛纔用心問得很大聲,如果韓掌櫃在內裡,應當會迴應她纔對。可內裡靜悄悄的,連一絲聲音也無。心下生出不好的預感,麵上卻不動聲色。
沐蘭冇想到這夥歹人的老邁竟是個婦人,愣了一瞬,複又冷起麵孔,“你是甚麼人?”
沐蘭隨那伴計進了後院,在一幢小樓前停了下來。
歡然居是三水鎮上最大的一間茶館,坐落在東西街和南北街的交叉口上,屬於鎮上最好的地段。
聲音輕柔甜美,不帶一絲棱角。
“你指甚麼?”沐蘭跟她裝胡塗。
被她問得這一句,那婦人才認識到失態,忙收斂情感,指一指靠窗的桌子,“女人請坐下說話。”
“被漁民救起來之前的事情,你都記得都少?”紅玉重新問了一遍。
前頭是一幢二層小樓,跟淺顯的茶館冇甚麼彆離,樓下是大堂,樓上是半敞開式的茶館。它真正的特性在後院,每一個雅間都是一個獨棟的吊腳樓。精美小巧的竹樓,弧形的樓梯,掛著竹簾的迴廊。樓下有假山,有花圃,當然少不了一叢從修剪整齊的竹子。
男人站著不動,抬手朝向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知是因那婦人生得過分慈眉善目,還是因其行動不像是要對自個兒倒黴的模樣,沐蘭敏捷地平靜下來。細心察看那婦人的神采,見她一臉欣喜交集又感慨萬千的神采,感受有些奇特,“你……熟諳我嗎?”
“我們掌櫃就在內裡。”伴計弓腰抬手,表示她自個兒上去。
沐蘭細心回想一下,一起走過來還真冇瞧見旁人。心知他並不是在虛張陣容,心臟不受節製地怦怦直跳,手心也涔涔地冒出盜汗。
那婦人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嘴裡喃喃自語,“像,像,實在是太像了……”
直到現在,她才發明這幢小樓的位置非常特彆,把頭而建,隻要一邊連著迴廊,另一邊嵌在一座高大的假山當中。也就說身後底子冇路,獨一的通道又被那男人堵住了。她若想逃,隻能跳樓。
剛一張嘴,那男人就洞悉了她的企圖,聲音沉沉隧道:“女人莫要白搭力量,整座茶館都被我們包下了,你叫破喉嚨也是無用。”
紅玉對此早故意機籌辦,點一點頭,又問:“那麼你都記得甚麼?”
乍然聽到“解國公府”幾個字,沐蘭心頭驀地一跳。想起她剛纔一向唸叨著“像”,俄然明白了些甚麼。麵上卻未曾透露分毫,故作茫然地問道:“你找我有甚麼事?”
“你們是誰?把我騙到這裡來想做甚麼?”她厲聲詰責。
“我彷彿找錯房間了,對不起。”說得這一句,正要轉成分開,卻見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小我。
——(未完待續。)
沐蘭跟他道了一聲謝,踩著鋪了氈毯的樓梯來到二樓。纔要伸手拍門,門便“吱呀”一聲翻開了,門後站著的竟是一個黃衫藍裙的小女人。
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麪皮白淨,細眉大眼,頭梳雙螺髻,戴了兩朵精美的絨花,耳朵裡紮著一對銀丁香,清算得清爽潔淨。這身打扮,瞧著像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小丫頭。
小丫頭不說在,也不說不在,還是躬著身,反覆著先前那句話,“女人請進。”
逃竄無路,乞助無門,沐蘭彆無挑選。乾脆把心一橫,邁步進門而來。她倒要看看,屋子內裡是何方崇高,費經心機將她騙了來,到底想要對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