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過謙了,既是解國公府的先人,必定資質出眾。”裴皇後草草誇獎兩句,便迫不及待地叮嚀王葵,“你速速去一趟國公府,將那位女人接進宮來。”
第二日一早,五更剛到,安老太君便起了身。沐浴焚香,按品大妝,清算伏貼以後,坐上馬車往皇宮而來。
安老太君明白紅玉甚麼意義,淡淡隧道:“因果循環,善惡有報,該還的債到了地底下也逃不掉,我又何必跟一個死人計算?再說我也不是為了她……”
關於沐蘭的身份,安老太君心中早有成算,“就放在大少爺名下吧,雖說妾生有些委曲了她,好歹名正言順,總比放逐、守貞島甚麼的來得麵子。”
哪知掐準了時候過來,還是冇能將裴皇後越疇昔。
王葵亦將情感掩蔽在笑紋之下,“太君說這話便外道了,我們娘娘對太君但是恭敬得很呢。”
裴皇後一麵謙讓著一麵受了她的禮,禮畢叫她平身,又賜了座。著人上了茶點,閒談幾句,果不其然問起她這回入宮所為何事。
新帝對這位小他將近三十歲的皇後非常寵嬖,一方麵是因為她的父兄有暗中幫手起複之功,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她的麵貌與脾氣剛烈的前太子妃有幾分類似。
王葵原是先帝寵妃宮中的近侍,能說會道,慣會追求,趨利避害的本領可謂一流。先帝駕崩,新帝起複,宮中很多白叟都在洗濯當中遭了殃。他卻安然無恙,新後剛立冇多久便設法投入坤寧宮,
紅玉知她這是不想再談了,替她掖了掖被角,輕手重腳地退出門去。
王葵連稱“不敢”,將安老太君引入宮門,請她坐上軟轎,一道今後宮而來。
一旦進了坤寧宮,裴皇後問起她入宮的目標,她不想說也得說,不然就是怠慢皇後的大不敬之罪。
本日要奉旨訪問安老太君,不得不起早一些,裴皇後憋了滿肚子的起床氣,先拿為她換衣的宮女撒氣,又打翻了一盞燕窩粥,心氣才勉強順了。
安老太君忙道:“臣婦那孫女在長在坊間,言行粗鄙,尚需調~教。臣婦恐她不懂宮中禮節,衝撞了聖上和皇後孃娘,不敢冒然帶她入宮。”
安老太君自知超出裴皇後求見新帝,已讓裴皇後心中不快了,自是不肯再缺失禮數,叫這主仆二人詬病。還是跪下,大禮參拜了。
解家另有血脈倖存的動靜一出,必定震驚都城乃至全部大晉國。以王葵的風格,如許“風趣”的事情豈會等閒放過?還不刨根究底,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個清楚,再添油加醋地編成段子?
為哄裴皇後高興,穩固自個兒的職位,王葵四周彙集朝臣家中秘辛,當作笑話講給裴皇後聽。裴皇後也好這一口,主仆二人能夠說是臭味相投。
安老太君不好坦白,便照實稟報,說解家另有先人活著,本日特來稟明聖上和皇後孃娘。
此人所學頗雜,坊間那些三道九流的玩意兒冇有不會的。裴皇後年紀小,初入宮中端方纏身,不免感覺苦悶煎熬。他本日唱支曲子,明日變個戲法,後日講段官方妙聞,將裴皇後哄得眉開眼笑,是以得了青睞,短短數月的時候就從一個雜役寺人升為近身大寺人。
“我曉得,您是為了國公爺。”紅玉將她未儘的話說完,心頭止不住出現一陣酸澀,“不是我要對國公爺不敬,實在是夫人這輩子為國公爺支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