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坐半晌,辭了出來。回到鬱汀閣,就見丹祿幾個正倒騰東西。想是先前收了起來,傳聞安雪走了又忙著往外擺,忍不住笑了一回。又叫了丹祿來問,安雪穿走的那身衣裳是誰的。叮嚀瑞喜開了庫房,挑一塊好料子賜給梳財。
“是啊。”紅姑點一點頭,將安老太君說的那些“焐熱捂不熱”的話悉數跟她講了,又歎道,“按理來講,這事兒不該我一個下人說三道四,可我如何瞧都感覺表舅老爺一家需求叫太君絕望的。
寶福受了委曲,也得了一串錢的賞。她內心膈應安雪,不肯留著,早晨便拿這錢從灶上叫幾個菜,同相好的姐妹一道開了小宴。沐蘭傳聞了,又賞下兩道菜、兩盤點心給她們。
她再冇想到,安老太君竟會為她如此殫精竭慮,連身後事都考慮到了。
紅玉見她動容,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一拍,“女人可千萬莫要孤負了太君的一片苦心啊。”
梳財接過料子歡歡樂喜隧道了謝,便忙著回房去裁衣裳。亮絲提花的料子,也不必多費針線,隻在襟口、袖口和裙角紮幾朵花便很打眼了。幾個不當值的丫頭都來幫手,不過一下午的工夫就做得了,比本來那身兒還更趁意些。
安老太君隻當聖上格外關照,還未曾想到旁的上頭去。隔得兩日,常夫人俄然遞了帖子。到了下晌熱氣稍退,輕車簡從地過府來,見著安老太君客氣幾句,便將此行的目標道了出來,“太君可傳聞宮裡預備著要選秀了?”
紅玉明白她甚麼意義,悄悄地歎出一口氣來,“太君如許做,也是為了女人。”
“女人有事固然叮嚀就是,哪兒用得上‘就教’二字,豈不折煞我了?”紅玉嘴上客氣著,內心已經猜到她要問甚麼了,將她請到自個兒的屋子裡,又籌措著上了茶點。
來的時候拎了幾樣不值錢的藥材,換得一簍子貢梨、幾盒子點心、幾對活雞活鴨歸去。還厚著臉皮問呢,可給他們家鬆哥兒尋著讀書的館子了。
府裡昨日纔對過賬的,沐蘭心知出了題目不過是遁詞,便未幾此一舉。送走了安慶中一家,徑直往安老太君的院子而來,見著紅玉問得一聲,“祖母可還好?”
說得好聽一些是投奔,說得刺耳一些,便是打量著國公府無人,巧取豪奪來了。
叫安家人這一攪和,她冇得著空去看望趙重華。便寫了一封信,叫個婆子送去趙府。
到了六月中旬,氣候愈發酷熱。宮裡賜下冰來,國公府那一份比彆個還更厚些。安老太君年紀大了貪不得涼,沐蘭一小我也用不了那很多。留足了灶上用的,便分給下頭的人驅暑。
“為了我?”沐蘭不解地蹙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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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真的不需求安慶中一家來幫襯,更不需求破鈔代價拿他們來練手,這類跟貪吃蛇一樣隻吃不吐的親戚,還是儘早打發了的好。
這些事兒有的是於氏禿嚕出來的,有的是紅玉自家猜出來的。至於於氏的話裡摻了多少水分,那就不得而知了。
沐蘭對安慶中一家的觀感本就不佳,聽完這些更是打心底裡惡感。江州故鄉有祭田,另有一大群族人能夠依托,遠遠談不上走投無路。又都有手有腳的,做甚麼謀生不能度日,何必千裡迢迢地跑到都城來,投奔一個孤寡老太太?
“我免得。”沐蘭點一點頭,“多謝紅姑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