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越是護著,裴皇後就越嫉恨,就越要針對解家女人,聖上就越要護著……
裴皇後一記馬屁拍到馬腿上,又急又氣,將這筆賬悉數算在了王葵的頭上。不由分辯,叫拖出去賞了三十棍,打個半死。次日一早,又親手熬了粥湯,趕在上朝之前麵君認錯。
便是天子量寬,整日叫人追著討那恩典債,內心也不舒坦不是?
解家滿門是為聖上而死不假,可臣為君死天經地義,聖上能夠迎回安老太君,又封體味家女人為郡主,對解家已是仁至義儘。安老太君此舉未免有些挾恩自重,得寸進尺了。
聖上成心磨練一下裴皇後,將選秀的事情全數交給她來籌辦。裴皇後也想好生表示一回,便對此事格外用心。隻她向來冇有籌劃過如許大的事情,又不肯放下身材去請教旁人,隻能靠一個王葵幫著出運營策。
冇想到安玉鬆另有些根柢,竟過得考問那一關,順利進了學。
王葵本就彆有用心,怎能不借便弄鬼?
等沐蘭入宮了,他再從旁調撥幾句,裴皇後定要設法針對解家女人。男人都有個憐弱惜貧的弊端,更何況裴皇後欺負還是解家獨一的血脈,聖上定要迴護。
聽裴皇後歹意誹謗安老太君,頓時大怒,疾言厲色地警告她不準打解家女人的主張,而後掀了被子拂袖而去。
冷不丁叫於氏咋呼一聲,唬得本就亂糟糟的心如破裂的棉絮普通,開口時便掩不住那份不耐,“娘,你又胡說甚麼呢?”
這一貫,聖上隻要到背麵來便會宿在坤寧宮,之前猜想群情“皇後孃娘得寵”的聲音全都啞了,那些個慣會晤風使舵的重新湊趣上來,這叫裴皇後很有揚眉吐氣之感。連著裴家人在宮內行走,腰桿都比先前直了幾分。
他自發算無遺策,恰好低估了一介婦人的骨氣和誌氣。
王葵能想到的,薛遼如何想不到?隻他並不以為安老太君挾恩自重,若安老太君能夠秉承解家遺誌,培養出一兩個領兵之將,隻要於他於國無益,莫說扶養一個爵位,扶養十個又當如何?
因安老太君這陣子態度冷酷,沐蘭也藉著讀書女課繁忙避而不見,於氏連著幾日冇到國公府去。這一日在巷口與人閒談,傳聞了沐蘭要招贅的動靜,立時蹦起來往家去,進了門扯住安玉鬆放聲大笑,“我的兒,你的大造化來了!”
裴皇後深覺有理,比及夜裡同薛遼顛鸞倒鳳一番,趁著衾香帳暖,便將王葵對她說的化作枕邊風,一股腦吹進薛遼的耳朵裡。
隻要她這頭略微透出些許意義來,聖上便是冇成心機,本著照拂恩師遺屬的心態,也會生出意義來。
安老太君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放出招贅的動靜,定是聽到甚麼風聲了。他暗恨安老太君礙事,便在裴皇前麵前不深不淺地進了幾句讒言。
豪傑愛美女,美女惜豪傑,這一來二去的,何愁聖上同解家女人之間擦不出火花?
苦熬了這些光陰,聖上待她的態度終究有所迴轉,他拿了“賢德”、“漂亮”勸她施恩國公府,為討聖上歡心以固寵,她自是冇有不肯的。然她終非度量寬宏之人,安老太君收了她的分外犒賞,卻冇有謝恩的表示,這新賬舊賬加起來,隻會讓她更加挾恨。
紅玉打心底裡討厭安慶中一家,不肯往公學裡安設,免得他們打著安老太君孃家人的燈號做出有傷臉麵的事情,到最後還得安老太君幫著清算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