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看，本日來給你道賀生辰的女人們各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我這一身實在太寒酸了，冇的叫人笑話。不如你借我一身衣裳，再借我幾樣金飾戴戴？”安雪本日倒不含蓄了，直截了本地管沐蘭要起東西來。

沐蘭跟安雪實在冇甚麼話好說，當著這很多人的麵兒又不好一口回絕，跟女孩兒們道聲失陪，便領著安雪出了花廳。到廊下無人之處站定，等著安雪開口。

趙重華常常出入國公府，對安慶中一家的德行有所耳聞。本日得見安雪，公然是個陋劣上不得檯麵的，便懶得理睬。

“你若冇甚麼要緊的事，我便歸去了，另有滿屋子的客人等著我去號召呢。”沐蘭蹙眉道。

安雪把嘴一撇，“表姐怎恁吝嗇？摸一下又摸不壞。”

“表姐這衣裳真真都雅。”安雪扯住她裙襬特長指摩挲著。

這邊有在年節和首要的日子為自個兒和靠近之人求簽的民風，沐蘭也未曾多想，隻當於氏想拿吉簽來奉迎她。她向來就不信求簽算命那一套，更何況這荷包的做工如此粗糙，想是在哪個不入流的小寺廟求來的，實在冇甚麼誠意，她想承情也不能。

沐蘭打發了安雪，便回到席上。安雪厚著臉皮跟過來，緊挨著沐蘭坐了。唯恐旁人不知她們的乾係，一口一個表姐叫得歡暢。

趙重華見她臉紅的短長，替她擋了幾杯，又扶住她問：“沐蘭，你冇事兒吧，是不是醉了？”

沐蘭低頭一看，見是一個長方形的小荷包，紅底黑邊，上頭用黃線繡著佛蓮和一些梵文。一時鬨不明白於氏叫安雪送她如許一隻荷包是個甚麼意義，眼帶扣問地望著安雪。

將荷包順手交給瑞喜，“替我感謝表舅母，勞她操心了。”

作為生辰宴的配角，沐蘭少不得要敬酒回酒。不知怎的，兩杯下肚，腦袋便暈乎乎的，身上也一陣緊似一陣地炎熱起來。

那女先兒大抵也感覺光講這類大師聽得爛熟的東西有趣，說上兩段以後，便說要換個新奇風趣兒的。獲得答應以後，講的竟是美人魚同人類皇子相戀的故事。

雖與沐蘭講給韓掌櫃的不儘不異，中間增加了很多細節和波折，大抵情節倒是一樣的。

安雪見她說完這話邁步要走，趕快拉住她，“表姐，等一下……”

“是啊，穿衣裳重在稱身。你我的身量相差很多，我的衣裳你也穿不上，還是不要折騰著換了。”沐蘭心知不讓她占些便宜，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便從腕上擼下一串白玉片盤花的手串遞給她，“這個與你的衣裳倒相配，你拿去戴吧。”

那女先兒不過三十歲的年紀，模樣端方，生得一副好嗓子，敲著鼓點兒唱得一陣，再說上一陣，繪聲繪色的，倒也妙趣橫生。這些個夫人女人少有這類文娛，聽得津津有味，不時交頭接耳地評說幾句。

沐蘭將裙子抽返來，語氣淡淡隧道：“你不是有話兒對我說嗎？”

沐蘭冇想到竟會在這裡聽到她作為賣點賣出去的故事，又驚又奇，等那女先兒下去歇息的時候，便尋個藉口離席，將女先兒叫過來細問故事的來源。

關於這枚領釦的仆人，她已經有了思疑的工具。內心本就存了很多不解，本日聽到美人魚的故事，又生出了新的疑問。看來，她有需求跟韓掌櫃好生談一談了。

瑞喜聽得幾次皺眉，忍不住搶在沐蘭前頭插話，“表女人這身打扮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