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得一頓,又覷著她的神采問道,“紅姑姑,女人但是出了甚麼事?”
檀雲搖了點頭,“骨頭和筋腱都已經斷了,想要完整治癒很難。運氣好的話還能走路,不過也要變成跛子了。”
沐蘭像是煮熟的蝦子普通,渾身通紅,汗出如漿,冇一會兒的工夫便將澡巾子打濕了。瑞喜趕快換了一條,又拿了帕子不斷給她擦拭。
不等紅玉答話,瑞喜便從裡間奔出來,“紅姑姑,女人醒了。”
檀雲隨掉隊來,瞧見沐蘭這副模樣兒心下吃驚不已,卻不敢多嘴亂問。同瑞喜一道撤下汗濕了大片的褥子,拿溫水給她擦了身子,再換上一身潔淨的中衣。
紅玉不想她費心,含混其辭地說了一句“並無性命之憂”,便轉了話題,“女人可還撐得住?在客人分開之前,您不管如何也要出去露個麵兒。”
趙女人很擔憂我們女人,叫丫頭出來尋呢。我遇見了,便推說女人這會兒有事,臨時過不去,將她打發了。”
安老太君一一見過那幾個兒郎,問過家世背景,都不甚對勁。道了謝,將那些夫人客客氣氣地送出門去。
紅玉依那婆子所說,將藥粉拿酒調了給沐蘭服下去。又怕冷水阻斷髮散,和瑞喜一道將她從浴桶裡抱出來,安設在床上,連被子也不敢用,隻拿了澡巾子裹住。
紅玉恨恨地咬了咬牙,於氏定是算準了女人本日生辰,少不得要飲幾杯酒,也定然早早就叮囑過表女人莫要喝酒了。若不是表女人大大喇喇的拿了簽囊出來,女人怎會冇有防備?
“是李大人府上的公子,排行二的。”
竟敢將這類下三濫的東西用在女人身上,活剮了都不解恨!
等她落了座,便湊過來抬高了聲音問道:“這半日你跑到哪兒去了?你再不返來,戲都要唱完了。”
沐蘭對戲曲不甚體味,便叫趙重華幫她點了一折,這一折唱完也就散了場。無事的便領了自家女兒歸去,那些受人之托帶了兒郎前來相看的,則移步花廳喝茶。
台上正唱著《禦碑亭》的最後一折,王有道嶽家請罪。夫人女人們聽得專注,連沐蘭出去都未曾發覺。隻趙重華一向惦記取她,一眼就瞧見了她,對著她吃緊招手。
那婆子一迭聲地承諾著去了。
檀雲見她沉吟不語,便接著稟道:“表舅太太已經關進柴房了,表女人在看戲,一向冇有挪窩,我叫人盯著了。
紅玉忙回身進了裡間。
國公府門外的正街上便有幾家老字號的醫館,門上的婆子腿腳敏捷,很快便折了返來,附在紅玉耳邊低語道:“這簽囊上塗了一種叫‘解酒花’的藥,單單服了碰了都不打緊,就怕趕上酒。叫酒勁兒一催,便成了媚~藥……”
想著她又問檀雲,“大夫說冇體例治好嗎?”
安玉鬆應當是有預謀的,李滄為何會呈現在那邊,她就不得而知了。
“怎的又是他?!”紅玉語氣當中有驚奇,也有猜疑,上回在街上替女人得救的就是這位李二公子,這一回表少爺落水他也在場,這未免太巧了一些。
“那表少爺為何會落水?”紅玉詰問道,瑞喜隻瞧見安玉鬆落了水,卻冇有瞧見他是如何落水的。
趙重華見她公然重新到腳都換過了,倒未曾狐疑,又問她覺著好些了冇有。兩小我唧唧喁喁地說著話兒,一折戲便唱完了,大師俱鼓掌喝采。有一個梳著丫髻的小女人捧著鑼下台來討賞,夫人女人紛繁慷慨解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