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勸不動安老太君，便到佛堂來勸沐蘭，“女人，您就服個軟兒，說您曉得錯了，何必跟老太君擰著來呢？”

進門來講事情回了，“太醫說表少爺的腿好生保養著也還能走路，不過想規複如初是不太能夠的，怕是要跛腳了。”

於氏忙將伸開的嘴合上，身子往安玉鬆那邊挪了一挪。

“叫你去你就去。”安老太君瞪了她一眼，“哪兒來那很多廢話？”

安玉鬆眼中含淚，對著她的背影拱手長揖，“多謝姑祖母教誨，孫兒定當服膺在心，時候不忘。”

安老太君呷了口茶，感喟道：“俗話說得好，凡事留一線，今後好相見。固然我冇籌算跟他們再相見，可鬆哥兒年紀還小，不能因為他犯了一回錯就趕儘撲滅，總要給他一次改正的機遇。

您差未幾就饒了女人吧！”

紅玉覷著她的神采，“夫人，又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兒，您就叫女人起來吧。女人還要說親呢，跪壞了膝蓋可怎生是好？”

“你可知錯？”安老太君手上的行動一頓，劈臉問道。

“不必。”安老太君擦完了臉，將巾子遞給她，“叫人守在那邊，她何時說知錯了，再帶她來見我。”

紅玉不敢再多嘴，忙承諾著退出門來，叮嚀檀雲去請沐蘭。

安老太君不知她想到舊事上頭去，放動手中的茶盞問道：“沐蘭在做甚麼？”

“跪下！”安老太君喝斷她道。

“都說叫你莫操心這事兒了。”安老太君語氣當中帶著連自個兒都未曾發覺的不耐，“該乾甚麼乾甚麼去。”

安老太君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隧道：“鬆哥兒先留在府裡，我著人請個精通接骨的太醫給他瞧瞧，能不能治好，能治到甚麼程度，就看他的造化了。

再說我也不耐煩跟於氏膠葛，許些好處打發了她，也早日落得個清淨。”

都說暴虐的性命長，怪道解家的人都死光了，單隻剩下她一個。

這是料想當中的成果，安老太君並不驚奇，點一點頭暗見曉得了。

她忙放下筷子，拿淨水漱了口，跟著檀雲往佛堂而來。

紅玉歎了一口氣，“夫人就是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