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蘭攏著棉氅笑道:“空口無憑,比了再說。”
高低山隻要這一條路,持續往下走定會跟那三人撞個正著,往上走很輕易被他們發明,難保他們殺完了要殺的人,不來尋她們滅口。沐蘭敏捷張望了一下,便拉著盤雲躲到一塊大石前麵。
他的體力明顯已經耗儘了,麵對白衣人破釜沉舟的進犯左支右絀,險象環生。每一次看似即將喪命刀下,又堪堪躲開去。命雖保住了,可也不免再添新傷。
盤雲早已嚇得麵無人色,兩腿發軟,扶著大石才勉強站了起來,卻哆顫抖嗦的邁不成步子。
那藍色人影跌跌撞撞地跑在前頭,兩個紅色人影緊追不捨,三人手裡都拿著兵器,不時停下來纏鬥一番。亦停亦走,很快便到了近前。
盤雲側耳諦聽一回,“彷彿是有人在敲甚麼東西……”
沐蘭叫她帶得腳下一頓,正要催她快走,那本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藍衣人俄然一躍而起,朝她飛撲過來,五指成鉤,抓向她的喉嚨。
這個時節實在冇有甚麼景色可瞧,隻後山有一片梅林,稀稀落落地開了幾枝,尚能撫玩一二。主仆二人依著小尼姑的指導,出得庵堂今後山而來。
她不曉得這幾小我有冇有朋友,會不會找過來,隻知此地不宜久留,趕快號召盤雲,“快走。”
盤雲見她神采嚴厲,也未幾嘴詰問,隨她沿原路返回。
許是叫沐蘭瞧見自個兒脆弱的一麵感覺難堪,便將沐蘭趕了出來,“你這幾日一向陪著我,怕也憋悶得緊了,出去分散分散吧。”
“莫不是兩個都死了吧?”沐蘭心下嘀咕著,又等了半晌,還是不見那邊有甚麼動靜。
沐蘭扒住大石,探頭看去,隻見此中一名白衣人倒在了血泊當中,另一個身上的白衣也已染上了大片的血跡,猶自固執地拚殺著。
沐蘭聞聲盤雲“啊”了一聲,趕快捂住她的嘴。一分神的工夫,那邊風雲突變。藍衣人當場一滾,避開刀鋒,與此同時,手中的長劍刺入對方的心臟。
盤雲經常陪著沐蘭習武,卻都是點到即止,哪曾見過真刀真槍的打鬥?唬得一張小臉兒煞白,緊緊地扯著沐蘭的衣袖,“姑……女人,他們要過來了……”
“好啊。”盤雲一口答允下來,“女人可要把穩了,我是在山裡長大的,最在行的就是登山。”
沐蘭衣不解帶地守在病床跟前,喂水喂藥,擦臉擦身,都不勞旁人脫手。將守貞島和漁村的趣事講給她聽,也會引著她說些與靜慧師太有關的舊事。
庵中的女尼依著端方將她的屍身焚化了,骨灰埋在鐘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