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盆方向傳來誘人的香味，朱恪晌之妻趕緊拿銀鋏子把酥餅拿下來，放到碟中，推到朱恪晌麵前。

若連榆林衛都這麼難撈軍功，那朱恪晌在宣府莫非就能好到那裡去嗎？

他低聲奉告老婆：“京西大營實在不是甚麼好待的處所。蕭家紮根太久了，那邊的人根基隻認姓蕭的。我明顯跟過蕭將軍幾年，但因為冇在京西大營待過，還是禁衛軍出身，他們就看我不紮眼。現在調來頂我們職的，也是蕭將軍的舊部……我感覺他們本身人做同僚，相處起來會更加安閒些，倒也不必非得跟他們擠。京裡首要的軍職多了去了，我這個身份，隻要肯辦事，還怕冇處去麼？”

朱恪晌之妻聽得麵色發白：“那……那如何辦？！如果皇上真的曉得了……他又如何能夠會善罷甘休？！調離你們，該不會是籌算秋後算賬吧？！等你們離了都城，冇人存眷了，再脫手……”

朱恪晌之妻驚醒過來，迎出正間：“二爺返來了？怎的這麼晚？可用過膳了？”

“唔？”朱恪晌抬眼望過來，“你都傳聞了些甚麼？”

朱恪晌道：“應當不至於……倘若皇上有明證，早就直接公創辦了我們。可現在他隻是將我們調離都城罷了，乃至很多人還都是平調……再說，我們也冇乾甚麼。三殿下也好，蕭少將軍也好，也隻是拉攏我們罷了，壓根兒就冇提過想讓我們幫三殿下辦甚麼大事。統統事都是我們自個兒暗裡裡猜的，那裡作得準呢？我們並冇有背叛之心，隻是感覺……既然三殿下大位有望，我們這些長年出不了頭的人，早早站隊，謀個從龍之功，又算是甚麼大逆不道之事？三殿下本就得皇上寵嬖，立儲但願極大。我們跟隨於他，再平常不過了，皇上哪能就因這個辦了我們？”

月上中天，北風凜冽，東原郡王府裡一片烏黑寂靜，隻要二房的院子正屋裡留著一盞燈，房門關開間，燭火搖擺，轟動了他正挨在火爐邊坐著打燉的老婆。

朱恪晌之妻擔憂地看著他：“但是……三殿下與蕭少將軍對你有所等候，你如果冇能調到他們想要的職位上……他們又會如何待你呢？”

“但是……”朱恪晌之妻欲言又止，“邇來我在女眷當中聽到些傳聞，彷彿三殿下……不是他說的那麼回事！”

朱恪晌回到本身家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