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紀不敢去想這些，可已然如此，那便隻要順其心。十六年了，也該給蕭宇一個機遇，一個自主決定的機遇，他有這個權力，也該有這個自在。

“侯爺，統領回王府了”

蕭紀歎口氣，闔目不肯去看蕭宇一眼，隻是擺擺手道，“這幾日，你不必在朕身邊隨身服侍了，有宿雲照著就好。你且回王府吧！穆歸羽也應回王府了，你們兄弟便好好聚聚，聊聊。也好細心考慮下，你想做甚麼？想如何做？朕也累了，你且退下吧！”

“二哥？”蕭宇還想說一句就被劉全眼神阻下了，隻好噤聲退出殿。

“不管你內心是如何想朕。我，蕭紀都把你當親弟弟…和臨兒一樣的親弟弟…朕保不了臨兒，親手殺了他，朕內心就不苦嗎？但是你，孤自問冇錯待過！”

“二哥”蕭宇抬首，滴淚如河，卻無人再惜，慘白的嘴唇抖著，隻喊了一聲就再吐不出一個字來。

劉經內心不忍，“皇上彆說了，彆說了……”

六合昏黃，萬物昏黃，月色清冷，輕風拂麵。

“嗬嗬”被叫做主子的灰衫人輕笑兩聲，繼而道，“脫手”。

“是，蕭宇記下了”蕭宇悄悄退出。

“哈哈……咳咳……”蕭紀不由慘笑，“蕭宇，不是朕趕你走，是你的心底子不在這兒。朕就算留住你的心亦留不住你的人”

黑衣人應一聲是，冇了影蹤。

“就現在，你跪在朕的麵前，說你是為了朕，為了朕的顏麵，為了朕不落群臣話柄。不，你是為了你本身，是為了你的私心，不是朕，一絲一毫都不是為了朕！”

蕭宇心內沉重，思路怔忡。

一樣的對白。

“夜夢辦事，主子還不放心麼？”

“可那蕭宇一心隻要天子，難保他……”黑衣人低聲勸道。

“朕也曾說過，世襲王爺之位是朕欠你的，你想要隨時能夠拿去。朕也信賴你能擔此大任，不負所托……”

蕭紀闔上眼，先是一番可貴的輕鬆，豁然。這些話憋在內心十六載了，終究得以說出，像是卸了肩上的重擔普通，輕鬆得意。無幾刻倒是俄然襲來的疲累，痛心。十六載都已接受過來了，這一刻吐膽傾慕，就需麵對一個成果，一個一向不敢去想的成果。如若完整落空，那種肉痛怕是比這類忍耐，承擔，埋冇更盛。

皇城外，文昌侯府。

“渾小子”廖武罵一句，擺擺手讓那黑衣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