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真的”

玄靈側轉過身，佯裝不經意地偷望著當真試笛調子的清俊青年，癡癡然入了那一場幻景。

幾聲濁音小調，於拇指粗細的竹節中緩緩盪出，聽聲動聽，聽音輕巧，短短幾個調子，隻是試音罷了，玄靈倒是起了很大的興趣。

“有那麼快？”

玄靈仍然板滯，神情淡淡，還是冇回過神來。

“玄靈”蕭宇再喚一聲，添了調子，拖了長調，卻還是那般溫淺輕柔。

玄靈輕點一下頭，冷靜跟在蕭宇身後，去了石椅上坐著。

“嗯……”玄靈沉吟了一會才道，“玄靈跟統領不一樣，玄靈就是個小丫頭，冇讀過甚麼書，冇甚麼見地，也不懂這些詩話。玄靈喜好桂花，是因它的暗香爽胃，做成吃食味道很好”。

“有”

“統領不是有傷麼？怎的……”會如此精力？

清風拂過，桂影輕動，粉蝶作，飛鳥起。

相覷無言，蕭宇拿出竹笛，笛孔觸在唇上。

“統領”玄靈迷惑地閃著靈眸道，“笛聲真的又那樣的能力麼？竟落一場桂花雨？”

“這”蕭宇啞然，經心打算的一場桂花雨竟被說成是浪擲，如何說內心都有些……

“我便也是”蕭宇清淺地笑著，微微闔目又嗅了一下氛圍中浮動著的花香味。

“嗯……能夠是好了”

忽而，調子突變。

“玄靈”蕭宇輕聲喚道。

一人占著一頭，相較甚遠，各懷心機，卻不知如何訴說。

……

“都雅麼？”蕭宇望著這滿庭銀桂問身邊丫頭。

一首調子撥弄誰的心絃，寄著遐思，傳著情思。可否撩動女兒心，可否訴縱情郎意。

玄靈麵上飛紅，倉猝抽脫手才道，“好……都雅”。

“你且先等一下”蕭宇道，回身又進了桂清殿內殿。

笛音突變輕緩，幽遠，若靡靡之音。

玄靈好不驚奇，“統領怎會知這些？”。

“天然是真的”

竹笛隻要兩寸之長，卻非常精美，玉穗上繫著一塊很小的新月形白玉。

“這香味倒真是叫人忘憂”

一曲笛聲在芬芳芳香的桂園中遊晃，委宛婉轉逗弄卷卷殘雲，錯落調子喚起匿藏飛鳥。

千百棵桂花分植於東西兩方園子裡，棵棵枝乾粗直，花朵繁密飽滿，於中留著一裡寬的青色石板鋪成的徑道，徑道兩側布著青岩長石椅。

竹笛觸唇，長指蓋孔，幾聲調子躍然成聲，清脆入耳。

蕭宇微微一愣才知他所做不當，隻是順手拉了，卻忘了照顧女人家薄麵，也有些不美意義，“你彆介懷，我……我並無其他意義……隻是……隻是怕你不知這裡走偏了道才……”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