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玉有些動容,平時看著荏弱暖和的公主,這時卻有了江湖俠氣,竟然要孤身去救父王母後……
“我現在已經不餓了,你不消這麼難過!”簌玉的神情有種呼之慾出的悲慘。
她算是想清楚了,簌玉是薑天嬌的侍婢,不是她龍天嬌的,必定不會陪她去南鳳山的。即便簌玉情願同去,天嬌也怕她曉得了事情的本相,那樣隻會害人害己!
屋裡傳來踢踏聲,明顯天嬌趿拉著鞋子在屋裡來回走動,不一會又傳來嘩嘩水聲,伴著輕巧的哼唱小調,好一會工夫才歸於沉寂。
她把汗巾絞擰成一團扔到牆角,還不解氣,又踩上跺了兩腳。回身坐到椅上,才當真地掃視了一下屋裡,這間不大的屋子安排卻很講究,天嬌頓時眼裡放光……
“這位太子哥哥,感謝你送來的肉食。我身上冇錢給你,全當欠你一頓,友情容後再表。我回房了啊!”說著支起胳膊,抬腿就跳進了屋裡。
綠紗窗打門半扇,燕楚珩笑容迎了上去,“就曉得你會記得的。”
她正要步出香丹苑,忽覺步子邁不動了,又挪了一下,還是僵在原地。轉頭一看,公然來人的纖細神情都能看得清。
燕楚珩揉了揉臉頰,清算好食籃,對著窗子展顏一笑,“天嬌公主就不消送了,真不消客氣!公主吃得歡暢我就高興!”說完嘻笑著出了香丹苑。
哎!不幸的人!天嬌不免替魂不知所蹤的薑天嬌可惜。她把汗巾放在鼻下嗅了嗅,當即打個噴嚏!
他深深嗅了一下汗巾,皺了皺眉頭。擱在深屜裡三年,積滿了塵味。
天嬌本能地躲開,嫌棄地看他一眼。哪有端莊男人用這麼娘氣的汗巾!方纔對他升起的戴德之情又壓了歸去。
當初他與北呂公主相見,倒冇有甚麼特彆的感受,統統都服從他父王的安排,統統都以安定南燕國的江山為重。對於這門婚事,他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讓我走,快放開。我不想扳連你!讓我一小我去。”天嬌方纔隻眯了一會覺,本籌算趁大師都還睡著就悄悄溜出去尋南鳳山。
“公主送的汗巾我一向帶在身上,一刻也不敢分開。就等著有朝一日,汗巾能重回公主的手裡……”
好個南燕太子,真是個大騙子!每天帶在身上的汗巾卻儘是黴塵味,哪有半絲體香,即便冇有體香,也該有些汗味纔算普通吧!
“隻要奴婢另有一口氣,就不能讓公主去犯險。要救大王和王後,不能憑一時義氣啊!”
簌玉的手還緊緊抓著她背上的承擔,兩人各自用力,承擔嘩地散開,嘭啪落了一地的東西。在明晃晃的月夜下,地上散落著各式擺件、飾,就連喝水的銀盃和金鼎都一樣很多,成套滾到一處。
燕楚珩還在醞釀要如何提起昔日的那段情,冇防備麵前的人就這麼溜走了。剛要探頭叫她,一頭撞到綠紗窗上。
“等等!”天嬌理了理眉目,莫非北呂王和王後出事了?她這才明白簌玉哭成淚人的啟事。
天嬌聽內裡冇有動靜了,才當真地把手裡水藍的汗巾看了兩遍。
公主的確變態!這小調之前從冇聽她唱過,莫非她曉得了甚麼嗎?簌玉扭身回了本身房裡,眼裡的悲慘更甚了……
不過轉念一想,說不定人家真是芳心已許,隻待佳期呢!
想著燕楚珩說的話,不時帶在身上,一刻也不敢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