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終究找到一處官家驛站。≧ 燕楚珩取出一方金牌給驛官看過,驛官便讓人從速上酒上菜。
“終究出來了?”
“真該起了。”簌玉不管很多了,既然要去濱洲,就不能遲誤。把天嬌拉起來任她迷濛著雙眼,幫她換衣打扮。
馬車駛上大道,車快了起來,燕楚珩在馬車跟前忽前忽後,車頂一麵鑲金邊的太極宮旗頂風招展。
“簌玉,他亮一下金牌便不消付錢,我如果有一塊那樣的金牌,是不是在南燕境內就不消耗錢了。”
天嬌伏在桌上睜不開眼睛,嘴裡呢喃著聽不清她說甚麼。簌玉要扶她去客房歇息,燕楚珩伸手攔住來路,“簌玉姑姑!”
燕楚珩跨上馬,緩緩走到天嬌身邊,“如何了?冇見過騎白馬的太子?是不是太帥了?”
“天嬌另有我呢!我怎會看她冇處所去呢!好了,彆說了,你快帶她去歇息。這一覺她必定能夠一睡到天亮,明兒持續趕路。薑籬算甚麼,我還就不怕他!”
簌玉撩開車簾子探頭看去,隻見幾匹赤兔馬絕塵而去。
簌玉語塞,是呀,她就是這麼想的呀!她曉得慕容衝是鐘意天嬌公主的,不然他從堆棧出來,不會暴露那樣的笑容。那笑容一向雕刻在簌玉的腦筋裡,常常想起,她都會臉紅心跳。
“是不善喝酒還是不會喝酒呢?”他笑得頗具玩味,目光一向落在天嬌臉上。方纔酒罈的蜜蠟一啟,酒香便溢了出來,天嬌聞著便已陶歡然,眼裡歡樂的神情藏不住。
“我又如何獲咎公主了?莫非這就是人常說的下床氣,我可冇有催你起床啊,我在這裡等著挺好,樹蔭下不覺熱,花香襲來也不覺暈……”
“公主,公主!這裡不能睡呀。”
“噗!”天嬌剛想歌頌一聲酒味不錯,聽到燕楚珩這麼一說,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甚麼我們我們的,誰跟你是我們啊!凝露醉是好喝,可本公主好新奇,冇空陪你每天喝。”
燕楚珩靠在門外樹下,嘻笑地看著天嬌慍怒的模樣。
天嬌撩起車簾子看了看,窗外都是田野,一片一片望不到邊的綠色。感覺無趣,便靠在車壁上眯起了眼睛。
可她能這麼說嗎?現在天嬌還是燕楚珩未過門的太子妃,不管南燕王願不肯去救北呂王,兩國的聯婚還冇廢,如果去求大幽王慕容衝,無疑是讓南燕王蒙羞……她當然不能說出這類話。
天嬌也不說話,又連喝兩杯。這個凝露醉當真是好酒,甜美爽口,喝再多都不覺醉人。她那裡曉得,她的小麵龐已是桃顏光輝,朱唇吐醉了。
“我哪有醉!”麵前的簌玉,眉眼有些迷濛,天嬌揮手拂了拂,簌玉的臉越變得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