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坐姿略顯懶惰,一手端著翡翠酒杯,一手放在桌上,無認識的把玩著幾根牙簽。目光重新至尾半晌不離正跑上樓的慕君頡,跟從著慕君頡的一舉一動,臉上始終含著笑。
趙十三看著慕君頡現在的模樣,臉上的笑意不自發更濃了,然後伸手拿起盤子中間的小刀,行動文雅的將鴨肉連皮均勻割下長長幾條,說:“慕慕,這個烤鴨是要用刀子割的,然後蘸上醬,裹入桂花餅裡吃。”趙十三說著,已經卷好了一個薄餅,放到慕君頡跟前的空盤子裡,淺笑著說:“給,吃吧。”
慕君頡已經夾了個魚塊放在嘴裡正吃著,神情像一隻滿足的小貓,一邊嚼著魚塊一邊含混不清的隨口答:“……阿誰,你就叫我慕慕吧……”
二樓的安插非常高雅,燃著好聞的檀香,燒著暖暖的地龍,房中間坐了一個男人,身後有四五個棕衣人擺佈立著,一看便知個個都是妙手。
不過那人也算替他清算了這個不長眼的癡人,不消他親身脫手,慕君頡也免得費事,因而不再去管麵前痛呼喚罵的青年,持續抬腳向老邁爺邊的空座走。
棕衣人較著武功高深,又氣勢逼人,青年的腿當即跟著棕衣人的行動發軟。他那裡見過這類陣仗,和幾個火伴終究全被唬的站都站不穩了,放了句狠話便倉促而逃。
慕君頡擅自溜出莊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就輕車熟路。這一回,他故意也要讓蘇琅琛嚐嚐被鎖在屋裡丟下來的滋味,很輕易就躲過了正在調班的山莊保衛,悄悄鬆鬆的騎馬下山,未幾時就到了金陵城內。
大堂四周頓時傳來更大的轟笑聲,青年關於忍無可忍,跳起家一巴掌就要朝慕君頡臉上打去:“媽的,讓你胡扯,看本少爺如何經驗你!”
慕君頡最愛吃的就是魚,現在又實在是餓壞了,聞著味道更感覺誘人,竟轉眼把剛纔回絕的話拋腦袋後去了,兩眼亮晶晶的跟著那盤魚便上了樓。
“為甚麼?”
小孩的嗓音尤其動聽,語氣也純真無辜,大堂四周角落當即響起陣陣低笑,青大哥半天賦從慕君頡的笑靨中回過神來,頓時被合座諷刺弄的變了臉,氣的耳根都漲紅了,結結巴巴的拍案道:“……你,你!”
客來居的飯菜本就好吃,現在又恰是飯時,門客幾近都已經坐滿了。慕君頡以往跟蘇琅琛出來,蘇琅琛都是將全部二樓都包下來,帶他徑直去二樓的,因而慕君頡便風俗性的向二樓去。
滿大堂的門客見狀,頓時為慕君頡捏把盜汗,慕君頡卻像是因為年紀尚小又事發突但是被嚇到了一樣,愣愣的站在原地,竟是不動也不躲。
“隻是舉手之勞,小公子不消客氣。”男人望著慕君頡,一邊不自發的加深了臉上的笑意,一邊悄悄歎了口氣――――這小孩一雙烏黑敞亮的大眼都不離那盤魚,重新到尾都冇正眼看過他一眼。
跑堂的小二端著一大盤熱騰騰的招牌菜糖醋瓦塊魚從慕君頡身邊跑過,飄來一陣令人嘴饞心癢的香味,一起奉上樓去。
青年捂動手狠狠衝棕衣人喊:“剛纔是你做的對不對?你可曉得我是誰?你他媽活膩了,竟敢……”
樓上與此同時走下一個棕衣人,轉眼行至嚎叫著的肥胖青年身前,麵無神采的說:“中間方纔在這裡打攪到我家仆人清淨,我家仆人要你頓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