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慘吼一聲,龐然大抵緊接著倒下,直向一人一馬壓來。馬驟但是停,驚跳而起,慕君頡卻比馬還要快一步,於馬驚跳的那一刻便翻身上馬,在地上滾了一圈後停下。
“我們慕家的刀法,無人能及,一旦脫手,例無虛發,講究的就是快和準。把握好力道和間隔,隻要刺中雙目間的死穴,不管是甚麼人,就算是一頭猛獸,也瞬息斃命,必死無疑。”
慕君頡不由自主跟著笛聲看向樹上吹哨之人,卻俄然震驚的睜大了眼。那人右手持笛,左手明顯已廢,左手手背上,一條長而深的刀痕,從指尖一向延長到手腕!
慕君頡刹時如遭雷轟,愣在原地。恍忽間,有隻長臂吃緊伸過來將他向後一帶,天涯間一道劍鋒擦耳而過,攜著冰寒的疾風,削斷鬢間一根髮絲。
密林中響起一聲極細的哨笛,緊接著枝葉動搖,簌簌作響,數條灰衣人影從林子周遭飛掠而出,朝他們撲來,揮劍便砍。趙曙舉弓擋住劈麵劈來的一劍,隨即護著慕君頡後退一步。趙曙帶來的那些棕衣保護們尚未尋來,現在隻要他們三人。
慕君頡回過神來,俄然掙開了趙宗治,提足一躍,身形旋風般捲起,如同捲起一道紅色的旋渦,一飛沖天,直直奔向樹上站的吹哨人。
“慕慕,爹爹不期望你能夠諒解我,隻求你彆怨他。”
吹哨人的神采較著一慌,神采大變,不敢置信的看嚮慕君頡,眼神龐大且驚奇不定。
慕氏飛刀不愧為天下第一刀,慕君頡見招拆招的一劍劍活絡躲過,小刀隨之詭譎變幻的不竭飛射而出,像是有靈魂,常常脫手後便緩慢的又飛旋迴仆人手中,招招獨特絕妙,冇法破解,令吹哨人躲無可躲,最後緩慢的沿著樹枝向下滑去。
但慕君頡並非淺顯人,而是江湖人。固然年幼,也稱不上膽小,但畢竟生於江湖,加上父親和孃舅都武功高深,自出世起便對刀光劍影習覺得常,幼年時又不止一次經曆過存亡,即使慕君頡現在毛髮皆豎,心中驚跳不已,但單單隻靠那些昔日經曆,也能讓他敏捷沉著下來。
死士們武功高強又圍的周到,暗七護著發楞的慕君頡,略微顯得有些吃力。與此同時,趙宗治也尋到間隙疾奔慕君頡身側,攬住他擔憂的問:“有冇有受傷?”
那隻護著慕君頡的長臂也是以被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慕君頡昂首望疇昔,看到暗七略帶嚴峻的臉。
慕君頡手裡不知從哪多了柄薄而鋒利的小刀,一道寒光直取吹哨人的關鍵,招式諳練老辣。吹哨人當即腳步一溜,後退了五尺,背脊貼上了一根細弱的樹枝,險險避開飛刀,同時提劍相迎,劍氣大勝。
“慕慕,……”
未經片言隻語,惡戰徑直展開。
氛圍中滿盈著非常的氣味。
慕君頡這纔想起剛纔林中有人的事,正欲開口,卻見趙曙的神采一變。與此同時,身後的趙宗治已經動了。
公然是好劍,不愧出自莫修之手。慕君頡送給趙宗治的這把劍還是頭一回利用於殛斃中,劍光沖天而起,鋒芒畢露。趙宗治以簡製簡,以快製快,一劍化做了無數光影,四周死士已經倒了一圈。趙曙也早解下腰間軟劍,在空中虛真假實的挽了幾個劍花,如蛇吐芯普通,利落的處理了幾個逼近的死士。
殺氣。
慕君頡驀地提足躍起,身法詭異,那把從不離身的刀被他緊緊握在手裡,就像閃電一樣,於黑熊撲來那一瞬迅雷般刺入雙目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