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的成果就是曹書維完整變臉了,當場就要發作,卻隻見慕君頡不慌不忙的切近曹書維的耳邊,用隻要他一人能聽到的聲音低低道了一句,待曹書維聽完,竟然硬生生的將火氣壓了下去。
慕君頡點點頭,“嗯,我已經把她的賣身契贖出來了,待過了這兩日,就去樂坊接她。”
曹書維頓時火了,“你說甚麼?誰缺心眼?!”
“可天下之大,都大不過您缺的那塊心眼。”慕君頡搖點頭,語氣略帶可惜,“您既然不要,那就算了。”
“李宸妃阿誰賤人。”劉太後的語氣俄然變得森冷非常,“他的一舉一動都讓我莫名想起阿誰賤人。”
少年暴露纏綿柔情時的神采,笑起來唇角文雅的弧度,杏仁般標緻的眼睛……竟和當年權傾後宮集專寵於一身的李宸妃一模一樣。
“嚴大人!”慕君頡跟著百官走出金殿,卻被人叫住,昂首看到林徐行帶著淡笑的臉:“嚴大人,恭喜。”
慕君頡心知肚明,這個架式一看便是不去也要去了。
趙宗治向來不愛插手貴族後輩間的應酬,這回更是哪也不去,一心隻想當真包辦慕君頡的一日三餐。
此話一出,趙曙放在袖間的手頓時攥的更緊,指甲嵌進了肉裡,趙昭箏也刹時白了臉。
武進士普通都安排在禁軍裡,磨練一段時候再酌情升職。但因為武試也是要考文的,仁宗帝看過慕君頡的文章,少年雖小小年紀,卻對於兵法戰術以及時勢政治都很有見地,有大將之才。仁宗帝固然推行中庸之策,卻也不是胡塗之人,實在不忍心讓慕君頡在禁軍裡消磨工夫和才調,但是慕君頡的年紀太小,若封的職位太高,又不免不會招人嫉恨,成為眾矢之的。
趙曙臉上還是帶著笑,聲音卻微啞:“……慕慕,你必然要把她接進門?”
“你這真是……”劉太後氣的一拍桌子,“堂堂朝廷命官,的確是混鬨!”
每一個都比不過貳心上的少年。
趙曙放在袖間的手一下子握緊了。
趙昭箏的麵色還算安靜,卻較著聽出尾音有些抖,耳根子也紅了。劉太後把趙昭箏的反應都看在了內心,笑眯眯的道:“嚴大人不敷十七便考取狀元,當屬曆代第一人,哀家起先就心生獵奇,現在親眼一看,嚴大人果然是少年才子,氣質不凡。”頓了頓,“和昭箏站在一起,瞧起來郎才女貌,倒是非常登對。”
秦雲溪忍不住望嚮慕君頡愣愣的皺著眉入迷,俄然感受有道視野逼來,稍稍轉個頭便對上趙宗治深黑的眼。
“我有甚麼好憂的?”
時至本日,他終究在他打算的門路上邁出了第一步。而這一步踏出以後,便真正走近皇室和宦海的權力旋渦,不管前路如何,都不能後退了。
“慕慕,”趙曙直接打斷慕君頡,語氣破天荒變得有些煩躁,“她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妓子,如何配的上你?!”
慕君頡不答,隻是道:“曹大人真的不要?您可要考慮好,我這良方包管能解你所憂,藥到病除,萬無一失,曹大人可要掌控機遇,要曉得過了這村冇這店了。”
統統人都已經退了下去,劉太後身邊隻剩下一個貼身嬤嬤和一個暗衛。“阿誰嚴慕,我要以最短時候曉得他的出身和其他統統資訊。”
“娘娘指的是……”
見到趙曙,林徐行和倉猝下跪施禮,慕君頡也跟著要施禮,卻被趙曙一掌控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