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箏在一旁嗤嗤笑出聲來：“不過是個稱呼罷了，高至公子也實在太糾結了些。”

“本日為何高至公子不要進宮？”慕老夫人又看了看麵前白衣少年，不由悄悄讚歎了一番，這高國公府的長公子，真還禁得起本身的讚譽。

慕瑛從高啟手中接過那塊玉玨，頭頂上有桂花花墜落，掉在他倆的手心，米粒大的花朵在手掌裡不住的搖擺，彷彿要隨風飛去，可又像眷戀動手內心的溫熱，還是還在掙紮。高啟舉起手來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笑著道：“難怪你喜好桂花花，這香味實在好聞。”

這話說得實在有些客氣, 慕老夫人也隻能笑著答覆：“高國公夫人真是太看得起了，本日到臨，慕府真是蓬蓽生輝。”

“那還是先祖修的。”慕瑛掃了一眼阿誰湖泊，她每日裡都會從湖邊顛末，並不感覺這湖有甚麼格外的妙處，對於她來講，隻要在夏季的午後，如有細雨灑落，看著湖中菡萏競放，煙柳隨波，曲廊在水麵上迂迴繚繞，那纔是美景。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了些客氣話，高國公夫人這才轉臉叮嚀高啟：“阿啟，快些將我們府裡的賀禮送呈給慕老夫人。”

“嗬嗬，高國公夫人謬讚了。”慕老夫人對勁的瞅了慕瑛一眼：“你與高至公子本來在宮裡便識得罷？”

“還能有甚麼事？”高啟笑了笑，將手平舉起來：“現在我都快能拉滿五石弓了。”

高啟難堪的笑了笑，不曉得接下來該說甚麼纔好。

“我們家大蜜斯還得將近兩個月才氣過生呢，高至公子，你這也送得太早些了罷。”小箏瞧著那玉玨，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是不是你記錯了我們家大蜜斯的生辰？”

慕老夫人接過禮單，打量了下高啟，讚了一聲：“高國公夫人，你這長孫，瞧上去器宇不凡，真是人中龍鳳。”

高啟搖了點頭，微微一笑：“阿瑛，你的生辰是十月初十，是不是？”

高國公府乃是太後孃孃的孃家，與皇室走得頗近，平日跟大司馬府倒是冇有甚麼太多來往，原覺得出於客氣，高國公府打發一個管事送了賀禮來也就是了, 可冇想到此次竟然是國公夫人親身前來道賀, 並且還帶著長孫高啟。

“阿瑛，如何了？”高啟見著慕瑛呆呆站在那邊，伸手牽住玉玨上繫著的紅線，聲音暖和：“我幫你係上？”

慕老夫人帶著慕瑛從屏風架子後邊繞了出來, 見著來人，略微愣了愣：“高國公夫人。”

秋風漸起，桂花樹下的落花被風吹得飛揚了起來，迷蒼茫茫的一片輕霧，她站在那邊，就如一尊玉像，身姿窈窕，容顏嬌媚，被那飛舞的輕霧覆蓋著，高啟利誘的眨了眨眼，彷彿間慕瑛已經隔了他很遠，彷彿伸脫手去都冇法觸及。

高國公夫人麵有得色，看了看本身的長孫，又看了看站在慕老夫人身邊的慕瑛，回著讚了一句：“慕大蜜斯亦是名滿都城呢，我聽得她誌氣頗高，競能為亡母守孝三年，不出慕府半步，年紀雖小，就已經主持府中中饋，這般賢淑的女人實在可貴，可本日一見著，方纔曉得本來慕大蜜斯姿容竟也這般絕美。”

她與高啟雖是朋友，可還冇到那般密切的境地，她朝中間挪開一步，將玉玨交到小箏手中：“小箏，幫我係上罷。”

小箏撇了撇嘴，自從大蜜斯從宮中返來，很多衣裳上繡的花又變成了牡丹，他們都覺得大蜜斯喜好桂花，可誰又曉得大蜜斯內心究竟喜好的是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