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高啟見兩人這副模樣，心中的不快又漸漸的壓了下來：“你們兩人是跟了我多年的，天然曉得我的性子，你們隻要不太囉嗦，我也不會嫌棄你們。今兒我表情有些煩躁, 你們不但不安撫我, 反而各種禁止, 怨不得我要如此說話。”

白芷的臉上暴露了些許擔憂：“我瞧著老爺的神采非常不好，彷彿非常活力，也不曉得至公子本日犯了麼子錯，讓他這般起火。”

“彆吵了彆吵了。”半夏拉了一把那小丫頭子：“含珠，你不說話冇人將你當啞巴！”

“阿啟……”高大夫人也很吃驚：“你如何去與皇上纏鬥了？”

“父親，如果說放紙鳶那事情，啟並不感覺有甚麼錯。”高啟見父親責備母親，趕緊揚聲回話：“冇有誰說宮牆中間不能放紙鳶。”

三人站在院子門口看了看，一線落日的微光已然消弭，暮色沉沉，再也不見亮光，主院門口垂掛著的兩盞燈籠裡暖黃的燈影晃晃，照得人的影子也不住的搖擺起來。白芷揪著帕子轉了轉：“還是從速出來罷，看看老爺說甚麼。”

安慶搖了點頭：“我們也不曉得。”

“父親，不知孩兒究竟犯了甚麼錯，讓父親大人這般憤怒，還請父親大人明示。”高啟一點也不惶恐，隻是悄悄的看著高大老爺，站在那邊，就如青鬆普通。

雖說赫連铖自幼便與他交好，可畢竟他的身份是皇上，本身再猖獗，也不該與他較量——赫連铖一句話，不但是他，就是連高國公府或許都會遭罪。

“夫人尋我？”高啟微微皺眉，母親有甚麼事情要找他呢？

高啟此時倒是平靜，也不說多話，大踏步跨過了院門，白芷走到安慶麵前，小聲探聽：“究竟是麼子事？”

高大老爺坐得筆挺端方，一邊拍桌，胸膛不住的高低起伏，看得出來委實有些活力，中間坐著高大夫人的苦著一張臉，半聲不吭。

“你不曉得你犯了甚麼錯？你可曉得你的膽小妄為能夠會讓我們高家有滅門之災？”高大老爺又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檀木桌子上兩盞茶都讓他拍得跳了起來，有幾滴茶水濺了出來，桌子上濕了一大塊。

“是的是的。”那丫環是高啟院子裡的甲等丫頭，名叫白芷，她是揚州人氏，口齒聰明，一忽兒便說了一大串話。來大虞有些年初了，可畢竟鄉音難改，還帶著些吳地的口音，提及話來軟軟糯糯：“本日老爺返來很早，一臉不歡暢，走到主院與夫人吵了幾句，隻說是夫人將至公子慣壞了呢，也不曉得是麼子事情，半夏得了夫人的號令來找奴婢，要奴婢來尋至公子，半夏順道將這事情說了一遍，奴婢聽了心驚膽顫的，至公子，現兒老爺就在前堂，你可要細心些！”

“我不甘心，不甘心！”冷靜的唸了幾句，高啟快步朝前邊走了疇昔，安慶與安福相互看了一眼，也冷靜的跟了上去——但願至公子能快些想通，為了一個女子跟皇上作對，絕對是冇好果子吃的。

白芷細心的聽著，可聽到最後，也不明白究竟為了甚麼，隻能拿著帕子揉來捏去，一顆心高高提起在空中，不住的唉聲感喟。半夏捏了她圓圓的麵龐一把：“你乾嗎這般焦急，歸正不是打你，你又不會感覺痛。”

安福與安慶兩人馬上不言不語, 兩人不幸巴巴的站在那邊，兩雙眸子子都盯住了高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