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正在欣喜之時,杜宜淵俄然眉頭一挑,指了指他們來時的方向,“再不走,那隻六耳猿就該追來了。”
“不可,火山上也有一頭築基境凶獸,我會受傷也是因為它。”木瑤隻得開口,她還不想落得被夾心蛋糕的境地。
“嗯,那猴兒酒就是從它的巢穴偷出來的。”一旁的周禦點著頭,瞟了眼不遠處衣衫襤褸的李酒狂。
“感謝,那我們就兩清了。”
“人家都受傷了,你肯定要趁人之危?”幸虧她身邊另有個費事的,諸葛瀾忙攔住她,一邊歉意地望向木瑤,微微一笑,“你好,我是諸葛瀾。”
“對啊,都是李酒狂,他酒癮犯了,”曲容容快言快語,一邊白了他們兩個一眼,一邊走到木瑤近前,“這酒對你的身材有好處,你放心喝就是!”
另一邊曲容容望著他這副癲樣,美目一橫,忍不住便要出劍。
兩人同時回身,恰好與那方纔從林子裡走出來的幾人撞了個麵劈麵。
金眼雕俄然收回一聲警告的低鳴,打斷了羅生後半截的話。
木瑤含笑點頭,對這個“老友”,她有幾分歉意,有幾分信賴,很難順從她的靠近。
“當務之急,往哪邊走?”
“好!”杜宜淵粲然一笑,臉上竟然有了幾分少年飛揚。
聞言,木瑤心中微驚,神情裡不覺多出了幾分不成思議。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不能這麼兩清的。”他態度慎重,語態樸拙,如同誓詞。
她微微點頭,兩人一時墮入了難堪的沉默裡。
羅生略帶躊躇地點了點頭,“我們羅家一貫有恩報恩——”
聽到這類解釋,羅生驚詫不已,一旁的木瑤則神采穩定。
“我記得不久前,火山山頂呈現過一道清光,莫非你去了山頂?難怪我們當時冇找到你,”周禦敏捷猜測著,見木瑤望向本身,順手一指身邊,“你的蹤跡是杜宜淵找出來的,是他的天賦神通短長。”
舉起葫蘆,她抿嘴嘗一口,晶亮的液體剛一入喉,一股熱浪刹時散至四肢百骸,隻覺無處不在的冰寒之感立時弱了很多,神采亦是紅潤了些。
木瑤頓時一怔,半晌,她微微點頭。
木瑤偏頭,望著他那張青澀中透著倔強的臉,暗自發笑,這纔是真正的少年,高傲,不善奉迎彆人,心機純真,不像杜宜淵那隻狐狸,明來歲紀差未幾,恰好奸刁得像個飽經世事的老頭。
羅生偏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已不含怒意,隻要安靜,“競技場上見勝負。”
麵對她謹慎的目光,兩個女孩子是不測碰上,天然毫偶然理承擔,曲容容更冇有說漏嘴的自發,隻是一臉促狹神采地看著彆的三個。
杜宜淵的神情還是渙散安閒,隻是語氣裡微帶驚奇,“本來你是馴獸師。”
“對你們一家用計,是我的錯誤。”他俄然開口,語氣沉凝,親口承認了當日是他操縱了羅生一家。
這少年倒稱得上赤子之心,木瑤嘴角微彎,但笑不語,反而看向杜宜淵。
“受傷?”不等木瑤迴應,曲容容頓時麵帶訝異,徑直反問道,“連噬金蟻後都不是你的敵手,你竟然會受傷?”
“要酒不要命。”他不由長歎。
世人見她氣色有些規複,自是鬆了口氣。
人說仇敵見麵,分外眼紅,羅生的臉上卻冇有暴露半分喜色,隻是隱含挖苦。
“有仇報仇?”他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閒閒得看熱烈般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