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見過陛下,陛下的功課可做完了?”
“大丞相。”
楊浩羞赧的撓撓頭,言道:“有是有,隻不過總有大臣前來聒噪,煩得緊!”
現在宇文明及大權在握,新皇初登大寶,不過是個傀儡罷了,真的爭鬥起來,我的兒子如何能是他的敵手?即使宇文明及會對我言聽計從,但男人在美色與權勢之間,總會有所衡量的,更何況他自知殺了先帝,也會對我的兒子有所防備,我不能用我兒子的性命來賭。
“哦?道來聽聽?”我微微一動,心中不由得一喜,看宇文明及篤定的模樣,莫非東都有救?
那一夜,我刻骨銘心,但那一夜以後所產生的事,卻令我哀思欲絕,現在麵對他,我心內隻要難堪,再無之前那般親熱。
我低低一歎,現在他是大丞相,我是皇太後,或許也是因了當初那一夜風騷孽債,我與他之間,再無之前那般隨便,他畢竟是殺死楊廣的凶手,固然是陳婤所陷,但我不管如何也忘不掉,當初他手中的劍刺向楊廣胸前的那一幕。
而我的昭兒一家,正被困在東都皇宮,內受權臣節製,外有敵軍打擊,性命堪憂。
心內正憂愁時,忽見宇文明及大踏步出去,浩兒蒙著眼睛看不到,還覺得是宮女寺人等人,大笑著抱住了他的腰,口中喊道:
隻是我神采卻還是淡然,大隋可否走出這類岌岌可危的局麵,昭兒可否得救,現在我也隻能倚仗他了,不能成全他的渴求,卻也要安撫一下他的心。
宇文明及不再盯著楊浩,朝我走來,屈膝一禮,言道:
楊浩口中諾諾,大抵是早已忘了功課的事情,我起家得救,言道:
宇文明及思慮半晌,皺眉言道:
“大丞相來永慈宮,所為何事?”
阿及?曾經便像老朋友普通熟諳的名字,卻因這連續串的變故而令我倍感陌生,伉儷恩愛以後,便會親如一人,但若不是伉儷,混亂中同床以後,復甦過來,恐怕會是更加的陌生。
宇文明及能說出如許的話,想來也是有了幾分端倪,我心內略安,言道:
楊浩尚未大婚,後宮中諸多事件還須我來顧問,這一日,楊浩來永慈宮存候,我備了甜點,留他在宮中玩耍,楊浩本是個孩子,這些日子已與我熟撚了,一進門便道:
大殿內,五小我,此中三個,是被鮮血染紅的屍身,濃厚的血腥氣劈麵而來,我癡癡愣著,彷彿再無知覺。
我拉過楊浩,正色道:“再煩也不成偷懶,你要多學多看,再過幾年,纔可親政。”
見我眉頭深鎖,他又言道:
見我不動聲色的避開他的眼神,他長歎了一口氣,言道:
“臣拜見太後孃娘,娘娘千歲!”
楊浩聽話的答道:“是,母後。”
又想起楊廣死的那日,他瞪著我的眼神,龐大沖突,畢竟是丟掉了匕首,我曉得,他不但僅是想操縱宇文明及重整大隋,更是但願我能活著,哪怕他親眼看到我與他最信賴的臣子私通。常常想起,隻覺各式揪心,萬分慚愧,我竟然連與他同死都不能。
我不曉得前麵另有多少磨難在等著我麵對,但我決定活著,我要完成楊廣的遺言,固然明知那幾近是不成能,或者真的會有陳婤所說的那一天,宮破人亡,但我也要拚儘儘力。
而我卻存了私心,不肯讓我的兒子做這個搖搖欲墜的龍椅,我隻想他們能過上平常人的餬口。更何況,宇文明及是理所當然的輔政大臣,而楊廣又是他親手殺死,固然事出有因,但我的兩個兒子一貫忠孝,聽信流言以後,怕是不會放過宇文明及,兩相殘殺,是我最怕看到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