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久的事了,殿下才曉得。不如去後花圃瞧瞧去如何?臣妾種得些花草,怕是殿下都不認得了呢。”
雖是新婚,然因政務繁忙,楊廣甚少如本日這般在家呆一整天,我本也表情愉悅,但偶然中看到了陳婤,心中不覺一沉。
正閒談間,瞥到一隊侍衛從金麟池畔的石子路上走過,行列整齊,麵色莊嚴,身著甲冑,腰配長刀,行動之間整齊有序,踏在石子空中上,腳步擲地有聲,甚是威武。
我睨他一眼,嗔道:
“愛妃故意了。”
本日的陳婤一改常日的素淨,竟是經心打扮過的。上身著淺紫錦羅紗衣,領口微微上翻,暴露一截如凝脂般的雙肩,模糊現出肩上鎖骨,一襲玉色娟紗繡花長裙,發間斜插一支碧綠的蜻蜓點水玉釵,唇塗紅櫻,麵上薄施脂粉,身形嬌柔,盈盈立於楊廣身後,時不時上前添茶倒酒。
“內廷禁衛宇文明及拜見晉王妃!”我側目,本來剛纔看著眼熟的侍衛竟是阿及。
為首的侍衛小頭領,身材頎長,從側麵看去,竟覺有些熟諳,雖說我在宮中餬口四年,但很少與侍衛打交道,即便行了個照麵,他們也皆是低頭施禮,我亦從未把他們放在心上過。
當晚,我與楊廣一同用膳,例外親身下廚做了幾味飯菜,楊廣彷彿表情大好,於膳桌之上讚不斷口。
微微駭怪,問道:
“漢王殿下念在微臣家有高堂要奉養,遂令微臣留在京中,陛下隆恩,封微臣做了個禁衛小統領。”宇文明及拱手言道。
“府內煥然一新,愛妃果然工緻。”
“廣郎從來歲起,便可不時看到臣妾種出來的花草了。”我唇角含笑,幾近冇費多少銀子便把晉王府完整翻了一番,就連幾大主殿側殿也都清算得一塵不染,隨時都可入住。
我“哦”了一聲,想起被皇後支走的楊諒,內心有些微的黯然,對阿及道,“漢王倒是仁孝之心,你就好好當差吧。”
“殿下走路竟無一絲動靜,唬得我一跳。”
我把後花圃及府內的空位全種上一年四時次第開放的鮮花,雖都不是甚麼寶貴的種類,但一年四時,均有鮮花在麵前,亦是一件樂事。
楊廣並未看出我的不當,與我一起放眼瞭望,一碧的綠色令民氣曠神怡,暖風拂麵,異化著嫩荷的芳香,直撲臉頰。
而現在的侍衛小頭領,正從遠處朝我們這邊行來,我不由得端視了一會兒。
“是,王妃,微臣巡查去了。”言畢,揖了一禮,回身帶了侍衛隊朝著另一方向而去。
既把王府清算得像模像樣,又冇有豪侈糜費。我辛苦打理這些,何嘗不是為了讓楊廣用心政事,即便我冇法做到如獨孤皇後普通幫手天子,但令楊廣無後顧之憂,卻也綽綽不足了。
“殿下說甚麼?”
隨後又感覺有些好笑,常在宮中住,碰到一兩小我看著眼熟的,本也普通,遂轉過甚去,仍然賞我的風景,撒我的魚餌。
“你不是跟從漢王去了雍州麼?”
“愛妃本來在此賞景,孤一陣好找。”楊廣不知何時欺身近前,和順的扶著我的肩,言道。
楊廣欣喜的攬著我,端倪間的讚美令我非常得意。
“哈哈,愛妃在想甚麼呢?如此入迷?”楊廣明顯是用心唬我,見我先驚後嗔,笑吟吟問道。
一月的迎春,仲春的玉蘭,三月的海棠,四月的牡丹,蒲月的芍藥,六月的鳳仙,七月的曇花,八月的紫薇,玄月的桂花,十月的秋菊,十一月的水仙,十仲春的臘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