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重新派了楊勇去吏部,你曉得麼?”
見他耍起惡棍,我心中的怒意反倒去了大半,看來他真的是故意前來與我和解的,方纔我真不該那般冷酷他,幸虧他並未與我置氣,若他拂袖而去,怕是明日,我又會悔怨。
我對他,始終有冇法割捨的愛戀啊。因為這份愛戀,我開端學著包涵,平常男人,另有拈花惹草之事,他身為皇親貴胄,偶有暇疵,也是在所不免。如婆婆所說,隻要我儘力用柔情挽住他的心,要留他幾分真情,亦駁詰事。
楊廣見我身材並無毀傷,長舒一口氣,走到我的身後,伏在我的耳邊,小聲卻帶著些狠意道:
“還好,隻要今後還能跟隨公主,奴婢多忍些疼痛也值了。”
“你還是要與孤負氣麼?彆覺得有了母後的寵嬖你便能夠高枕無憂,你給孤記著,孤纔是皇後的親生兒子,你不過是兒媳罷了!”
我臉一紅,嗔道:
我轉頭,冷眸瞪眼,挑眉道:
“王爺本日來元心閣就是為了奉告臣妾這件事麼?臣妾已然曉得,王爺好走!”
我一貫不大過問朝中之事,加上比來隻忙著做小衣服,購置嬰兒用品,更是分不得心去體貼朝中之事了,遂言道:
楊廣眉頭舒展,看了看我的小腹,言道:
陳婤眸中珠淚盈盈,約莫方纔的轉動扯到了傷口,她咬著牙,強忍著疼痛,額上盜汗直冒,言道:
“不甚清楚。”
“回王爺的話,王妃娘娘本日淋了雨……”門口的婢女恭恭敬敬回話,話未說完,楊廣已是踏步出去,見我正端坐於銅鏡之前漸漸梳剃頭絲,走過來麵色陰沉道:
“要趕孤走麼?這但是孤的王府,孤的王妃,本日孤便在這裡睡下,誰又敢來管?”
“王爺要住這裡,臣妾又怎敢往外轟?”
而我卻從未想過,他對我好,或許另有另一層顧忌,就是為了給帝後留下好印象,對他踏上太子之位有所助益。或者我也想過,隻是在我的內心裡,隻情願把這一點忽視掉吧。
陳婤的眼淚沾在睫毛上,眸中出現一絲但願,當真的問道:
“胡說,我剛纔已問過大夫,隻是輕微骨折,已經接好,隻要好生歇息,百日以後,必還是一個歡蹦活潑的陳婤。”轉而又安撫道,“隻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怕是要在榻上多躺些光陰,委曲你了。我去找太醫尋些上好的跌打藥膏來,會規複得快些。”
“公主?”陳婤被我驚醒,低喚了一句,瞄了一眼我的小腹,然後強撐著身子要爬起來,我忙按了她的雙肩,叫她躺下,道:
“真的。”我握了她的手,慎重其事道。
“王妃如何了?”
楊廣仍舊愁眉不展,言道:
“愛妃另有幾個月分娩?”
見她語出竭誠,我心內更加不安,她為我受如此痛苦,而剛纔我卻狐疑於她,我這般多疑之人,實實愧對陳婤。
一夜無話,因我是有了身子的人,楊廣隻抱了我躺了一夜,而我,卻一次次的夢見我們的初遇,他風采翩翩的模樣,以及看到我時,眸中盛開的冷傲。
光陰流逝極快,到了秋風蕭瑟之時,我已是大腹便便,走路都需求攙扶了。
楊廣嗬嗬一笑,踢了靴子躺在榻上。
“另有三四個月呢,急不來的。”
“王爺但願看到臣妾衣衫不整,頭髮狼藉麼?”
“你倒是另有閒情梳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