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越剛來時,命令清理軍隊人數,說既往不咎,但如果再有不實,必然軍法處置。你曉得疇前荊王阿誰胡塗蟲,上麵的人不亂來他纔怪。做了三年南京留守,留下一屁股爛賬,實在是有些過分。軍中都知於越威名,端方的便照實改了過來,但總有那自作聰明的,還是留了一手。冇想到於越玩的是真的,一個批示一個批示親身照冊點名。有一人不實便將批示、營將、軍將連續串撤的撤、貶的貶。有兩個最過分的,於越命各打四十軍棍攆出虎帳。一個當場打死了,一個隻剩了一口氣。嚇得冇人再敢虛報。本年春季,收成不錯,於越讓我下鄉監查收稅。那些官吏真的是謹慎翼翼,不敢剝削加碼,百姓完稅也很痛快。百姓說,固然為了備戰增加了兩成租稅,但他們心甘甘心,因為實際上繳的冇有增加反而減少了。我有一個從小一起玩大的好兄弟,我薦他當了涿州的一個巡檢,他一見麵就罵我害他,說本來覺得當官能發財,冇想到隻要乾巴巴一點俸祿,連家都養不起,還不如疇前當地痞來錢輕易。我說他胡扯,彆人如何當官都能發財,他說本來的確是如許,但是於越一來,那些膽小妄為的都進了南京大牢,誰還敢再往槍口上撞,隻好都勒緊褲帶了。”
“如果統統人都能如許想就好了!當年太宗天子從中原撤兵總結經驗就說過,不該聽任軍隊劫奪,這是中原得而複失的首要啟事之一。如果早熟諳到這點,說不定當時契丹就入主中原了,那裡會有甚麼劉知遠,更不會有郭威、趙匡胤。也就不會有本日鼎新之難。”
“以一對三是不錯,但是彆忘了,兵馬兵馬,不但要算兵,還要算馬,契丹馬隊占到軍隊總數的約四分之一,每個馬隊配三匹戰馬,你算算和宋軍是如何個比法。”
“說到這兒,我恰好有一件事情要請丞相的示下。南京疇昔養二萬五千常備軍,現在要養五萬,足足翻了一倍。我想請朝廷減輕南京上交國庫的賦稅。我曉得丞相現在主持軍事鼎新,正需求糧草銀兩,但是如果不減輕南京的承擔,就難以保持了。我不要求軍費翻倍,但起碼增加一半是公道的吧。這些年欠下朝廷很多租稅,現在上麵每天催,這件事還得請丞相處理。”
德讓驚奇,這可不是小妹的風格,道:“明天不是讓你帶話了嗎?讓你奉告她此次忙不過來,不去看她了,下次再去。她有甚麼事嗎?該不是抱病了吧?”
以朝廷把握的諜報,韓德讓曉得休哥說得固然不是非常精確,但大抵不差。讚歎道:“於越真不愧國之長城。對宋軍天下和河北的兵力都瞭如指掌。”
德讓打動極了,手拍桌案道:
隗因佯作不快道:“那可不可,起碼也要吃了午餐。吃完午餐明天就走不了了,乾脆再吃了晚餐。在我那敝舍輕鬆歇上一天明天再走。千裡迢迢來一趟,乾嗎倉促忙忙。”
休哥愁眉頓展雙手合十道:
“咦?你如何這麼早就來了?說了不要你送。”
休哥也跟著感慨一番,道:“我算過一筆賬,契丹固然冇有宋國富有,但是正像丞相剛纔所說,我們有的是一流戰馬一流馬隊,我們的兵士能夠以少勝多,靠國庫完整養得起一隻天下最強的軍隊。”
在南北開戰之前,德讓擔負南京代留守時,南京常備兵馬在二萬五千擺佈,現在南北處於交兵中的臨時對峙狀況,兵力天然要增加。他本來還在考慮,如果東征需求增兵,是不是還能從南京抽調部分兵力。休哥彷彿看破了丞相的心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