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蟬那把劍_第五十章 六十年來求白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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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人反問道:“三十二年以來,施主共見了貧僧四次,又有哪次不是閒事?”

陳公魚在石台的三丈外停下腳步,悄悄轉動動手指上的扳指,意態閒適,彷彿冇有將老衲放在眼中。要曉得這位老衲但是比當今佛門主持還要高出一輩的前任羅漢堂首坐,曾經的佛門三大士之一,也是張無病進入佛門的帶路人,在佛門老主持圓寂轉世以後,他離任羅漢堂首坐之位,來到大報恩寺隱修,其不管境地修為還是資格輩分,都堪比道門的塵字輩大真人。

陳公魚擺了擺手道:“但講無妨,老衲人還不敢在我跟前用甚麼天耳通。”

“佛祖教誨弟子不打誑語。”陳公魚不急不躁道:“老衲人莫要言而無信。”

陳公魚點了點頭,溫聲道:“既然是風暴阻路,那便是天意如此,人力豈能勝天?你已極力,無需自責。”

陳公魚笑道:“這話聽著是他的口氣,我記得那一年應當是黃龍二年,你去得不是時候,聽聽當時候的年號,黃龍,恰是騰龍九霄之際,又豈能聽你之言?如果你再等上幾年,比及他把年號改成承平的時候,說不定他就信你那套說辭了。這時候的他啊,舊傷發作,生不如死,再也冇有甚麼黃龍之誌,隻剩下輕易偷生之念。企圖用一個承閏年號來自欺欺人,到頭來天下得承平,他倒是求不得承平了!”

陳公魚道:“再過幾天就是大報恩寺論道,論道結束以後,你去帝都拜訪安寧伯府。”

孔逸簫微微躬身,“謝過先生。”

徐經緯退下以後,陳公魚回身朝後寺深處的塔林行去。

老衲合十道:“貧僧非是妄言,而是隨世而移,當年貧僧承諾施主時,貧僧是羅漢堂首坐,現在施主來見貧僧時,貧僧隻是一淺顯佛門弟子罷了,地步不成同日而語,道理天然不能一概而論。”

陳公魚點頭道:“對,色目女子,金髮碧眼,自極西之地而來,展轉流落至中都,被林皇後看中,聘為女官,後因改進中都炮有功,黃龍元年,被蕭皇封為子爵,承平二年,蕭帝晉升她為忠定伯,次年三月,薨。”

陳公魚輕聲道:“鄭簡文五年,西北雄師入關,遇雄關高城,久攻不下,有色目女子為蕭皇獻計,改進投石機,射程進步一倍不足,被蕭皇定名為中都炮,命令連夜趕製。數今後炮成,三百中都炮齊發,聲震六合,飛石如雨,所擊無不摧陷,上天七尺,城牆近乎坍塌,雄師一擁而入,城池瞬息而下。次年,魏禁率軍由蜀入湖,被杜明玉兵阻兩襄,還是以數百中都炮攻城,襄樊守將衛煌大懼,以城降,隻餘杜明玉坐困襄陽孤城。”

陳公魚一揮大袖,回身拜彆。

走到塔林的最深處,有一方古舊的石台,一名枯瘦老衲跌坐於石台之上,整小我幾近就是皮包骨頭普通,長眉垂膝,感遭到來人未曾粉飾的氣味後,老衲略顯吃力地展開眼睛,望向這個後輩儒生,皺了皺白眉,緩緩開口道:“施主,你又來了。”

出了塔林,一名中年儒士已經是塔林外等待多時,見到陳公魚後,拱手施禮道:“先生。”

中年儒士疑問道:“色目女子?”

陳公魚擺了擺手道:“和尚,我不跟你玩抵賴機鋒那一套,我有閒事。”

老衲倒是不覺得意,隻是點頭苦笑道:“施主到底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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