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秋池的心目中,這當鋪是與萬惡的舊社會聯絡在一起的,老百姓實在活不下去了,把家裡稍稍值點錢的東西拿到當鋪當了換米,而當鋪裡的掌櫃的必定都是撇著個嘴用力壓價,把老百姓獨一的這麼點財產都要剝削潔淨。以是,楊秋池對這當鋪內心是冇有甚麼好印象的。不過,除了電影電視裡,還從冇有見過真正的當鋪,不免內心有些獵奇。
不曉得白銀的代價?此人看模樣能夠連白銀都冇見過,錢掌櫃一聽,腸子都悔怨綠了。這張老皋比除了頭部幾個小洞穴以外,身上的皮但是完整的,並且較著是方纔剝下來的,是一隻成年猛虎的皋比,代價不菲,要在市場上賣,隨便能夠賣到70兩以上,本身隻出了十兩,本來已經占了老邁一個便宜,可現在看來,隨便給他幾吊錢他就應當滿足了,那用得著給10兩呢。
錢掌櫃也不睬會,兩眼望天,拖長了語音,鼻孔裡噴出幾句話:“襤褸掉毛――皋比一張,當――白銀――十兩!”
十兩白銀?這是多少錢?對於明朝時白銀究竟代價多少,楊秋池內心一點觀點都冇有,再說本身也不曉得如何接腔,便隻是看看錢掌櫃,再看看店小二,一時不曉得說甚麼。
錢掌櫃歎了口氣,固然悔怨,但既然話已經說出來了,如何能懺悔,隻得開了一張當票,稱了十兩碎銀子給了楊秋池。
楊秋池感激地點點頭,看來,這明朝的人還是很樸素的。
店小二用手拍了拍櫃檯:“喂!錢掌櫃,有位客長來當東西!”
楊秋池拿出那張老皋比遞上櫃檯:“一張皋比!”
那店小二笑容一僵:“冇錢住甚麼……”一眼瞥見楊秋池腋下夾著的捲成筒的老皋比,頓時換個笑容:“客長,敢情您是位獵人啊,打了這麼大的一隻老虎,您可真短長!”說罷一挑大拇指,“冇錢冇乾係,您不是有皋比嗎,賣了不就有錢了嗎!客長,我們這店但是百大哥店,潔淨衛生,好吃的更是多得很,比如清蒸鱖魚……”
錢掌櫃也冇去翻動皋比,隻是撇著嘴擺佈打量了一下,拿起一隻羊毫,倒過來用筆管捅了捅老虎頭部那幾個彈孔,自言自語道:“這老虎的頭部的皮都爛了,不值錢。”扔下羊毫,用手摸了摸老虎的毛,捏了一下:“毛都要掉光了,也不曉得是那邊揀來的。”
店小二扳著指頭就要數,被楊秋池揮手打斷.楊秋池聽他說這皋比能夠賣錢,心中一喜:“叨教這皋比上哪賣去啊?”
店小二拉著楊秋池往街道上走了幾步,往遠處一指:“往前拐個彎就到了。”想了想,又道:“歸正現在也冇甚麼客人,我給掌櫃的說一聲,帶您去得了!”
店小二哈了哈腰,提示道:“客長,您這張皋比掌櫃的出價白銀十兩,您當還是不當呢?”
店小二倒是個誠懇人,畢竟是做堆棧買賣的,迎來送往的三教九流甚麼人都見過,不過,象麵前這位連白銀十兩代價多少都不曉得的人,還真未幾見。固然有些好笑,臉上卻不透暴露來,仍然是客客氣氣地說道:“十兩白銀就是十貫銅錢,就是一萬個大錢啊。”
楊秋池一愣神:“甚麼揀來的?你冇瞥見老皋比上的鮮血才還冇乾透呢,我方纔宰的!”扭頭看了看店小二,神情間有些對勁。店小二恭身陪笑,一臉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