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這麼想,歐陽渡嘴上卻道:“小人嘴拙,還請萬舵主勿怪,我們坐下好好聊。”當下便從那龍椅高低來,陪著笑上前,攙住萬人劫胳膊請他座。
與此同時,歐陽渡仍在心煩,忽得聞聲門口又是一陣喧鬨,忙叮嚀擺佈前去。
歐陽渡見兩人走了,緩緩坐下,百思不得其解,明教萬人劫這時候來做三聯幫做甚麼,兩人自打那件事以後並無聯絡,萬人劫也未曾向他探聽過洛南幫的事情。此番前來,莫不是
歐陽渡被他這一下也給怔住,昔日隻知明教於武林中樹敵無數,猜想萬人劫不肯再在他這惹甚麼亂子。但是這廝真是好生無禮,求人便利還要刁難我,給我神采看,莫不是太不將我三聯幫放在眼裡?
丁芷道:“萬前輩,依小女子之見,您乃心善之人,明教也並非都是十惡不赦的魔頭。隻是,該麵對的,您不當遁藏。”萬人劫聽了,對丁芷更加佩服。
洛南幫那筆陳年爛事又出了甚麼新花腔?歐陽渡越想越亂,越想越急,氣得臉上的五官更加皺在一起,抬起胳膊就將桌上的茶具掀翻,七零八落得碎在地上。
丁芷又問道:“萬前輩,吾亦獵奇,您為甚麼對此事不聞不問,直至本日才向歐陽渡提及?”萬人劫低頭歎道:“洛南幫慘案,我明教有幾十餘名弟子參與,翌日我去扣問,無一人承認,當下我擺佈掌便各廢了一人,眾皆驚駭,但還是杜口不言,我亦隻但願此事隨風而去,便不再提及。上天造化弄人,被你二人救了,老夫心中知己過意不去,恰好又顛末此地,這才籌算將這件事情摒擋清楚。”
萬人劫道:“明日分開三聯幫,向南十餘裡,你二人持續東行,不出數日,便可起碼林寺尋虛雲大師去。我自向南,回我裂元山。”
萬人劫苦笑道:“欺軟怕硬的的滑頭,歐陽渡如果曉得我功力尚未規複,怕是就不會這般忍耐,讓我等三人這麼走出來了。”弘義問道:“依我看,萬前輩您既已有傷在身,我們還是少生些事端罷。”
萬人劫驀地一下站起,拍著桌子問道:“歐陽渡,你這話是甚麼意義?”桌上的茶水杯都被震得跳起來,叮鈴哐當的亂響。
再奉告他:洛南幫的人死的該死,我怎的還要去為他們討個說法?但是萬人劫畢竟是江湖熟行,反問道:“歐陽幫主如果不便,那此事交給明教動手去辦,萬人劫保準將他查個乾清乾淨,不然我萬某寢食難安。”
萬人劫道:“這點弘義你大可放心,這歐陽渡工夫不高,愛財怕死,隻要我在,他還不敢冒昧。”丁芷在一旁撇嘴,咕噥道:“不止愛財,還愛色。”萬人劫和弘義這纔想起方纔歐陽渡盯著丁芷的眼神,目光板滯,滿神采相,彷彿下一刻就要滴下口水,舔著舌頭撲上來。
歐陽渡心中暗生惱火,但又不敢張揚,明白萬人劫這是要向他發兵問罪的意義,反詰道:“歐陽渡明白萬舵主美意,不肯看人在本身眼皮下死的不明不白。實在我又何嘗不是?隻可惜三聯幫勢單力薄,人手不敷,冇能搞清。那不知萬舵主怎的這幾年從未過問此事,現在倒來苛責我了?”
歐陽渡經他這麼一瞪,往那一怔,大氣也不敢出一口,胸口撲通亂跳,唯恐萬人劫怒上心頭,調頭一掌拍向他腦門。這一幕看的丁芷和弘義也是難堪不已,弘義抱拳道:“歐陽幫主,萬前輩隻是一時起火,過一會便消氣,還請您莫放在心上。那……長輩二人也辭職了。”說完和丁芷快步走出大廳,尋萬人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