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說,她這輩子哪兒都不去,就留在廣州看一輩子木棉。
從北京返來,唐依依變了,一心撲在“English”上。我媽也不識相,讓唐依依給我補英語。夜色安好,我送唐依依回家,走到路口唐依依說她的叔叔想接她去新西蘭讀書,讓我給點建議。我能說甚麼呢,去吧。
阿誰叫“bounce tales”的手機遊戲,我隻能玩到第五關,而唐依依能玩到第十二關,是以我第一個崇拜的人就是唐依依。
文/葉薇安
但是事情有變,唐依依暑假要去北京旅遊,我也去了。在北京唐依依熟諳了一個本國男孩,她當他的導遊,嘰裡呱啦說甚麼我不懂。我隻是跟在前麵。
“我叫唐依依,你抄完幫我抄一下哈。”
“彷彿差幾天一年。”以後我們都沉默了。唐依依轉移話題說:“木棉的花落了嗎?”“落了,現在都8月了啊,木棉3月就開了呀。”實在這些對話傻到家了。以後我送唐依依回家,在一年前告彆的處所,唐依依問我:“我想去北京看槐花,一塊兒去吧?”
唐依依喜好吃的,我也喜好;唐依依喜好聽的歌,我也喜好,是以她把我當朋友。
八月蟬聲襲來,我悄悄地看一本叫《他的國》的書,手機響了,翻開瞥見唐依依的簡訊:我明天走。我愣愣地看著簡訊,蟬聲將我淹冇。關機,走到樓下的小店,一小我買了兩個冰激淩,咬下去,牙齒徹骨地涼。
“很像,很像他唱的那些斑斕的歌。”
“太好了,我也要當導遊,我要給本國人當翻譯。”
“啊――”
“那麼,時候還像周傑倫嗎?”
高考後,唐依依返來了,和她一起返來的另有她的母親,這個一向在新西蘭流浪的女人。唐依依找遍了新西蘭,終究找到了她。
唐依依走後,我就感冒、打噴嚏,長蕁麻疹。
我找到唐依依的郵箱,給她寫了一封郵件。我在郵件裡說:木棉花開了,你甚麼時候返來呢?但郵件卻石沉大海。
“你分開多久了?”我笨啊,一年嘛。
“嗯,起碼10歲。”然後是唐依依哈哈的笑聲。
我說我要插手足球比賽。唐依依“哦”了一聲,說那好吧。三天後我曾嘗試疇昔機場,看一架一架的飛機騰飛,以後又折了返來。
北京的槐花未落,我和唐依依在長城相遇。
“呃……”北京的街道上飄滿槐花,我的話音戛但是止。
“冷浩。”
再見到唐依依,是第二年夏天,唐依依返來插手姐姐的婚禮。唐依依長髮變短髮,皮膚更白,眼睛更大。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說的是:冷浩,你老了。
“你返來了啊,還好嗎?”
“返來了,跟設想的一樣好。”簡樸的對白後,我有些語塞。
“啊,我……我想當導遊。”實在我一點都不想當導遊。
冗長的黑夜,無風無雨,我回想起與唐依依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心想:“你為甚麼要去本國呢?莫非冇有甚麼能留住你嗎,唐依依?”“或許有一點點東西吧。”我自問自答。
她喜好我們家樓下的木棉,木棉著花時節,唐依依常常來吃我媽做的甜點,趴在陽台的雕欄上看木棉花。
我詫異,莫非男孩不是新西蘭的?唐依依去新西蘭不是去找他?他們這一年多冇聯絡?莫非他們並冇有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