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揚深陷在厚重的棉被裡，隻暴露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一動不動, 像是已經睡著。因而陸江寒也放動手裡的書, 悄悄關掉房間燈, 成果卻從對方的被窩裡透出一片亮光。

顧揚調劑了一下相機焦距, 坐在中間用心致誌聽講。零售行業的領頭人, 辯才都不會太差，特彆這位正在發言的、做十元店小百貨起家的黃總，滾滾不斷唾沫飛濺, 從蘋果充電器談到國產睫毛膏, 最後放出豪言壯語, 十年後要做到2000億！

另一頭傳來一聲冷哼：“你會發個屁，扯起來鬼都聽不懂。”

“飯不吃也行，但有句話得問。”鐘嶽山鬆開手，還是笑容滿麵，“我此人道子直，說錯了也彆見怪，陸總大人有大量，應當不會因為LOTUS記恨我吧？內裡媒體可都在報導，說寰東今後和新亞99勢不兩立，你說扯不扯，當本身寫武俠小說呢。”

陸江寒很不滿：“有甚麼都雅的。”

“陸總有甚麼觀點？”此中一小我問。

“冇甚麼好會商的。”陸江寒說，“粉碎表情。”

顧揚小聲提示：“鐘嶽山。”固然臉盲，但對方那兩撮小鬍子還是很標記的，就像把名字頂在頭上，一眼就能認出來。

陸江寒說：“藍總看起來不太舒暢？”

陸江寒：“……”

顧揚從速疇昔幫手清算，趁便昂首看了一眼，想曉得是誰這麼莽撞又放肆。

如果換在電視銀幕上, 能夠觀眾都會覺得這個麵紅耳赤、張口杜口2000億的人腦筋有病。但參會者們明顯不這麼想, 就算這位黃總已經衝動到了雙手飛舞, 現場也冇一小我笑出聲，反而都在小聲當真會商。顧揚也再次熟諳到了本身和大佬之間的差異，那的確不是智商和學曆就能彌補的鴻溝，而是需求用時候去漸漸堆集。

實不相瞞，有點想要。

顧揚把照片全數存進網盤，然後說：“哦。”

陸江寒：“……”

陸江寒說：“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