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手上行動不斷，扶了扶老花鏡，道：“前年去靜安寺燒過香，拜過菩薩，許了九百九十九個金元寶，你返來了，得去還願。”

“另有，過兩天回趟故鄉，給先人們也曉得曉得，你也去，認認路。”

“哇，爺爺好棒！”

爺爺的話內裡，思思有一些詞語聽不懂，但這半句倒是聽懂了，有些心疼的牽著爸爸的手，抬頭道：“爸爸，被馬蜂蜇了疼不疼呀？”

李玄走了過來，笑著問道：“爸，弄這個乾甚麼？”

李玄撓撓頭，有些不美意義的笑笑，然後沉默下來。

哇，思思被嚇到了，馬蜂好可駭呀，比注射都疼。

哢嚓。

想了想，她爬到沙發上，小嘴巴悄悄吹著氣，摸了摸李玄的腦袋，“爸爸乖，吹吹就不疼了。嗯~另有，摸摸毛，嚇不著。”

綠豆沙的冰棍，上麵三分之一，都是飽滿的綠豆，冇加多少糖，咬上去不膩，滿口綠豆的香氣，確切很好吃。

心中有種莫名的情感在翻滾著，像是進了一顆沙子，模糊的鉻著，倒是不疼，就是有些酸酸的感受。

回到家。

“哎，寶貝也好。”

客堂裡，爺爺戴著黑框的老花鏡，正在糊元寶。

“奶奶好。”

思思拍動手叫道，謹慎翼翼的拿過一個來，擺佈玩弄著，想曉得是如何捏的，又不敢用力，恐怕再捏壞了。

踩點點最好玩了，另有樹葉子，偶然候和小火伴一起回家時，會把那些帶梗的葉子撿起來，勾在一起，比比誰的葉子梗更健壯。

金燦燦的紙，三下兩下，便是疊成一個小巧小巧的元寶，思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類東西，獵奇的抓了一個過來，用力有點大，一下就捏癟了。

莫非是吃的東西嗎？

女人都八卦，老太太就更八卦了。

這是爺爺教的遊戲，思思又教給了彆的小朋友，不曉得甚麼時候，就在三班風行了起來。

說著，昂首瞪了李玄一眼，調侃道：“怕不是都忘了路吧？還記得你八歲那年，去給你爺爺上墳，半路上追兔子，兔子冇追到，被馬蜂蜇了一頭包嗎？”

江奶奶笑著說道，看了顧小愛一眼，又看了看李玄，彷彿打起了一些精力，笑眯眯問道：“妮啊，這是你男人返來了？”

“是啊，返來了，明天剛返來的。”

“疼，可疼呢，比注射還疼。”

思思甜甜的打了個號召，粉紅色的小舌頭悄悄舔著冰棍，她還冇開端換牙，乳牙有點咬不動，媽媽早就教誨過，吃冰棍能夠，但一禮拜最多吃兩根，要一點一點的舔，不能用力咬，不然會牙痛的。

江奶奶之前是國營冰棍廠的優良員工，現在是廣場舞扛把子，至於賣冰棍，也不純粹是為了贏利，隻是老伴走的早，兒子前兩年也歸天了，還冇結婚，連個孫子都冇有，每天幼兒園放學時，便會守在這條路上，看看，過過眼癮。

小女人驚呼一聲，有些嚴峻的看著爺爺，吐吐舌頭，“爺爺，對不起，我……我把你的小金餃子弄壞啦。”

思思從爸爸懷裡跳下來，手舞足蹈的，先是沿著路沿石過獨木橋，搖扭捏擺，咯咯笑著，又用玄色小皮鞋去踩地上那些光點點，樂的跟甚麼似的。

看著那張吵嘴照片，看了好一會兒，江奶奶把它貼在胸口，眉角的眼尾紋盪開了，像是少女般嬌嗔道：“讓你走那麼早，現在，看我和彆的老頭子跳廣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