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瀲陌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他吃力的昂首看了沈昀一眼,身材搖搖擺晃倒下。沈昀伸手將他抱住,他渾身傷痕,兩隻手掌皆已被刺穿,鮮血不竭滴落,染紅了腳下的草葉。慕雲擇站定腳步,諷刺道:“沈昀,此事明顯與你無關,你為何非要來淌這趟混水?”
鮮血頓時飛濺,但是紮進的並非蘇瀲陌的眼睛,而是一隻手,沈昀的手。
蕭沉最後望了他一眼,飛身拜彆,那兩名少林和尚轉動不得,眼中充滿氣憤之色。再往前追便已出了無瑕山莊,來到後山林中,沿途皆可瞥見掛在枝葉上的血跡,他愈追愈深,蒼翠當中垂垂呈現兩道人影,一個身持寶劍而立,劍尖不竭往下淌著血,另一個渾身傷痕,鮮血淋漓,狼狽不堪,而那持劍的人,就是慕雲擇。
慕雲擇道:“我不過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想讓無瑕山莊申明掃地,我便以此引你上勾,現在這番局麵,你可還對勁?”話音尚未落下,他身影一閃,已掐住蘇瀲陌的脖子,將他抵在樹乾上,陰狠的笑道:“落到這般地步,都是你自找的,我會讓你好好嘗一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他舉起驚龍劍,狠狠紮進蘇瀲陌的手掌,蘇瀲陌收回一聲慘叫。
沈昀渡了些真氣給他,說道:“這裡不平安,你先帶靈靈女人分開。”
削髮人不沾酒肉之物,是以這兩名高僧皆未中失魂散之毒,那年紀稍長些的和尚喝道:“他夥同那魔頭假扮華山掌門,毒害世人,怎能讓他拜彆!削髮人慈悲為懷,此事若與你無關,便速速拜彆,以免傷及無辜!”
那受傷之人伸手揭下一張人皮麵具,暴露蘇瀲陌因失血與疼痛分外慘白的臉,他身上所穿的是華山淺灰色的袍子,早已被鮮血染透,他望著麵前的慕雲擇,眼神裡充滿傲慢:“慕莊主倒深得你父的真傳,這讒諂人的把戲玩的融會貫穿,連本身的老婆都不肯放過,當真不愧為人上人呀!”
蘇瀲陌道:“我還真有些佩服慕莊主你的心狠手辣,為了掩人耳目,連山莊裡的人都一併下了毒。”
齊辰玉認出他來,喘著粗氣道:“有人在……有人在酒裡下了失魂散……”
這兩名和尚方纔已與蕭沉戰了一倫,內力有所耗損,天然不是沈昀的敵手,但到底還是少林高僧,一招一式皆極具力道。沈昀不忍傷他們,周旋間趁機點住他們的穴道,一番纏鬥下來,已破鈔很多時候。蕭沉咳嗽兩聲,吐出一口鮮血,明顯受了內傷,沈昀將他扶住,正欲扣問,蕭沉抹去嘴角鮮血,率先開口道:“慕雲擇不會放過他,你快些去救他,能將他帶返來的人,隻要你。”
他生生握住了匕首,將它半空攔下,鋒刃劃破掌心,血流如注,他反手一扣,將匕首奪下,另一隻手拍嚮慕雲擇肩膀,慕雲擇吃痛,後退數步,眼裡浮起驚詫的神采。
沈昀向宴廳走去,門口還垂掛著奪目標紅綢,數名丫環倚牆而睡,內裡一樣靜悄悄的,聽不見一點聲音。他握緊手裡的劍,一步步靠近,門敞開著,內裡擺著約莫二十餘張桌子,所坐的皆是江湖馳名譽的門派及世家,大部分都已昏倒不醒,有少數內力較強者勉強能夠保持復甦,但也都委靡不振,癱在桌上大口大口喘著氣,見到有人走出去,紛繁暴露驚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