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月朔是去安善堂領月例的日子。按理說她調派落英或者雙兒去便可,可昨日王嬤嬤特地叮囑了她,說楚側妃要請姐妹們品茶,望各院的小夫人能親身前去。
“姐姐哪的話,姐姐身為這王府的掌家人,天然是得嚴格治家。前些日子的事,不過都是曲解罷了。”唐嫵這話說的上道,聽的楚側妃幾次點頭。
這茶罐的外包裝確切是用一層薄薄的鏤空金麵製成,可內裡的茶葉, 卻不是甚麼上好的龍井, 隻是一些亂來人的茶葉卷罷了。但凡是個懂行的, 定要感慨, 這上好的茶盒, 怎的就配這些個不入流的茶葉卷。
本日去安善堂,她既不能盛飾豔抹,也不好素麵朝天。她乾脆在臉頰和唇上都擦了淺粉色的胭脂。這色彩極淺,看起來雖像是未施粉黛,實則倒是提了很多氣色。隨後,她又拿起了一隻眉筆悄悄地描了幾下,畫的眉兒細細彎彎,清清淺淺。
唐嫵坐在嫁妝前左思右想。
唐嫵道:“照姐姐這麼說,姐姐應是比王妃還要短長。王妃想捏死我,而姐姐倒是能救我!是這個意義嗎?”
唐嫵餘光瞥見楚側妃左邊的手已握成拳,乃至另有些顫栗。
唐嫵見她說的繪聲繪色,直接打斷道:“那你可傳聞了,前陣子被髮賣的連姨娘嗎?”
描完眉,她又拿起方纔用火燒過的細木枝,接連不竭地抵著上睫悄悄用力,幾下以後,方纔另有些垂的長睫毛,立馬根根清楚地翹了起來。
“前兩日我孃家哥哥來府裡找我,特地帶了一些模樣討喜的茶葉罐子。我瞧著好,便特地多留了幾盒,也派人給mm送了去,天殺的,誰曉得方纔那小蹄子竟然偷換了茶葉,將本來的上好的龍井換成了一堆茶葉卷。要不是我今早發明她行跡詭異,還不曉得要被瞞到甚麼時候!”楚側妃一邊說,一邊表示許兒將東西拿來。
“姐姐說的話,妾身笨拙,並聽不大懂。妾身隻曉得,殿下與王妃都是這院子的主子,她們容不容得下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這可不是妾身儘力就能夠竄改的。”唐嫵抬手扶了扶頭上的步搖,柔聲道。
到了裡頭,楚側妃又道:“mm從速坐。”
換完衣裳,她又特地將枕頭底下一個暗紫色的香包係在了身上。話說,這香包裡的東西,或許纔是她真正的保命符吧。
如許的行動,的確讓一旁的雙兒看傻了眼。天爺,她今兒纔算是貫穿了“盛飾淡抹總適宜”的另一層意義。
楚側妃低頭看了一眼通紅的手掌,厲聲道:“拖下去,給我杖三十。”
待換好了衣服,唐嫵這才領著雙兒和落英出了喜桐院,往安善堂的方向走去。
“奴婢放在裡頭了, 就等著夫人返來了!”落英掀起閣房的珠簾,指著一罐罐包裝精彩的茶葉再次感慨,“奴婢冇見過甚麼市道,竟不曉得這世上另有能夠用純金打造的罐子來裝茶葉,本日一瞧, 真真是漲了見地。”
多新奇呐。
楚側妃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將她的警告,說成了這幅模樣。
“雙兒,我不要這件蜀錦的,給我換那件白的,對,最中間阿誰!”她是去敬茶的,也不是去比美的,要不收斂著些,第一個挨清算的就是她。
聽她如許說,唐嫵纔算完整放下心來。
“唐嫵!”楚側妃再也忍不住,她緊繃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拍了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