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又有一刁蠻的女聲應到:“管那小鬼睡冇睡下,把他給老孃揪出來!”
黑將軍倒也脾氣好,它被翻到床尾不但不怒不惱,還覺得顧久修是在逗它玩,滑溜溜的蛇身在原地絞著翻了兩個圈,又興沖沖地擺著身子朝顧久修爬過來,小豆眼在暗淡的燭光中紅亮紅亮,等候再一次被掀翻。
雖說黑頭蛇現在彷彿認他為主,但是自小聽著《農夫與蛇》的寓言故事,又方纔見地過黑頭蛇弑舊主的殘暴畫麵,顧久修怕逼急黑頭蛇反而得不償失,以是有需求在私底下跟黑頭蛇劃清邊界。
顧久修垂垂從美色中緩過神來。
顧久修更加篤定,他必須保衛他在床上的職位。
俄然,麵前突地躥出一個三角蛇頭,兩隻紅豆眼跟顧久修的眼睛瞪得普通圓!
一旁的丫環忙解釋道:“小八爺怕是被今晚嚇到了,他說他怕黑睡不著。”
她身穿大紅色的薄裡衣,外罩深紫色薄紗裙,紅紫映托,愈顯冰肌玉骨,輕紗半遮半掩,模糊可見的柳腰酥胸更是撓得民氣癢癢。
黑頭蛇彷彿聽懂了,略略委曲地在原地甩尾盤著身子,詭計能讓顧久修收回成命。
照理說,堯媚兒此時應當在前院忙得焦頭爛額,如何會不足暇跑來後院揪他起床呢?
起首,毫不能讓黑頭蛇跟他同睡一床!
惜春院的買賣本就忙得熱火朝天,現在又節外生枝出了不測。
顧久修覺得黑頭蛇聽不懂他的指令,正糾結著是不是要本身脫手將它攆下床,俄然就聽到外頭傳來珠簾撥動,門扉聲響。
顧久修死死咬住門牙,怕本身一個驚叫,又把外頭照看他的丫環招引出去。
四周墮入半晌沉寂。
顧久修的目光定在女人胸前的波瀾澎湃,嚥下口水,他見此女舉止輕浮,一身濃厚的風塵味兒,但是此等麵貌與風情,足以冷傲四方。
顧久修受此驚嚇,差點一口氣背疇昔。
堯媚兒見床頭還亮著蠟燭,不免暴露節約持家的鐵母雞本質,當下就皺起眉頭問:“睡覺還點著燭火,當這蠟燭不值錢的?”
顧久修急道:“小黑,快點躲到床底下去!”
丫環輕聲迴應:“方纔睡下。”
一人一蛇對峙著,黑頭蛇見顧久修無動於衷,隻得畏畏縮縮地拉聳著腦袋,它慢吞吞地順著床尾一根雕花床柱,爬到最角落的床梁,蛇身蜷成一團,就那樣悄悄地掛在床梁上。
黑將軍全部身子從被窩裡晃閒逛悠地鑽出來,它舉高腦袋,猩紅的蛇信子嘶溜嘶溜地來回吞吐。
顧久修雙目緊閉,忽覺有人撩起床帳,而後臉上便是被人狠狠地擰了一把。
“……”
翠娘和堯媚兒出去裡屋的時候,顧久修改閉著眼睛裝睡。
顧久修躺在床上,警戒地重視青紗帳外的動靜。
顧久修循名譽去,頓時驚呆。
顧久修不得不思疑,這條裝傻充愣的黑頭蛇方纔爬床梁,敢情是在賣萌假裝聽不懂人話。
顧久修朝黑頭蛇“噓噓”兩聲,小聲地指手畫腳批示它:“你去睡床底下!”
翠娘和順似水的聲聲響起來:“玉兒,八兒他睡下了嗎?”
顧久修是鐵了心要趕它下床,憐不顧恤臨時不說,要他和一條殺人嗜血的毒蛇同榻而臥,顧久修必然會做惡夢尿褲褲的好嗎!
床沿邊上坐著一姿容冷傲的女人,她倚著雕花柱,麵若桃花絳紅唇,一雙杏目水光流轉,烏黑秀髮被她高高挽起,盤疊成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