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顧久修心底默許二人之間遲早是俱榮俱損的乾係,麵對小爵爺的時候倒是不嚴峻,他大咧咧地上前兩步,一屁股坐在床上,身下的柔嫩床榻頓時淪陷,觸感尤如水床,溫馨得讓顧久修想要哼唧:
洛予天盯著這條磷光閃閃的小黑蛇,在顧久修“扭扭捏捏”地解下腰帶的時候,小爵爺漫不經心腸伸脫手撥弄著黑頭蛇的尾梢,隨口一說:“你差遣它殺過多少人?”
吱――
顧久修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嘲笑道:“剛纔那一桌飯菜太適口了,比惜春院的炊事好太多了,我忍不住就多吃了些……”
黑頭蛇迷含混糊的抬起腦袋。
洛予天抬開端,好整以暇地看著顧久修,一雙淡色琉璃眸子泛著暖黃色的光,嘴角的笑意也和懵懂無知的孩童無不同。
顧久修嚥下口水,警戒地抬起右腳,跨進檀木門的門檻。
小爵爺歪著頭問道:“你的蛇呢?”
前路幽深,看不見半絲亮光。
想想當代社會中的小門生會因為妒忌同窗仙顏而殛斃對方,是他還天真地覺得七歲的小爵爺像他阿誰年代好坑又好騙。
顧久修一個飽嗝憋在內心。
長廊的絕頂,是後院大門。
顧久修冇想到小爵爺會這麼難纏,乾脆耍賴地掀起床上的天蠶絲薄被,悶頭縮進被子裡,“氣急廢弛”地吼道:“我就是想和小爵爺一起睡!”
窗彆傳來一聲輕微的忍笑聲:“噗――”
顧久修縮著肩膀,硬著頭皮追上寒女人。
酒足飯飽之餘,顧久修便被傳喚侍寢。
顧久修有些冷地瑟縮肩膀,外套已經半脫,中衣薄弱。
隻見小爵爺已經沐浴後換上睡袍,他正寂靜地坐在床邊,小小的身板和身後的大床構成光鮮對比。
語氣中的不悅顯而易見。
寒女人在門口止步,側身讓道,要顧久修單身進寢室的意義不言而喻。
洛予天不疾不徐地接著說:“唔,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在進入練習營當夜,就勾引蟒蛇夜襲練習營;也不會在練習營的第三日,就在測試考覈當天嗜殺野獸,惹人諦視……”洛予天話鋒一轉:“我很獵奇,你的目標是甚麼?”
兩扇雕花紅檀木門被推開。
神采呆愣,衣衫不整。
“傳聞。”
顧久修跟在一臉肅容的寒女人身後,寒女人帶著他繞過屋後,穿過一道幽深的長廊。
顧久修走近床前,小爵爺這才從手中那本扉頁泛黃的古冊本中抬開端,一雙琉璃淺瞳映上一室暖光,連帶著眼神都變得暖和。
寢室裡漂泊著陣陣暗香,稍稍安撫了顧久修的忐忑,他又往前走了幾步,繞過精美的雕花屏,一張掛著輕紗帳的大床鮮明呈現在麵前。
他們這一起走來,前路的懸空金碟亮起明火,身後的明火卻一一燃燒……
聽完隋染的話,顧久修心中驀地生起一股難以言狀的不安感。
“……”
寒女人轉過臉,總算不吝於開口道:“後院是小爵爺歇息的處所,屬於重禁地,初度踏足的人都會觸及結界,身上會留下印記。”
“……”
洛予天背靠著雕鏤祥雲遊龍的香木床板,稚氣的麵龐微微仰起,說:“好啊,脫衣服。”
“……”
微微高低浮動的燈托,閒逛明火,將顧久修牽引入小爵爺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