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崔瑾珠便對正打掃桌椅的香茹叮嚀道:“將那盆茶花搬出去吧,放這兒有些礙事。”
崔瑾珠倒是聽出了小趙氏話中的深意,按捺住心中欣喜,問道:“娘您說的是甚麼意義?”
唐大夫從速伸手將人扶起,而後在幾人等候的灼灼目光中沉吟說道:“我先為崔蜜斯開幾服藥,而後我會在這兒待上幾個月,每幾日酌情變動藥方。崔蜜斯內腑應是能規複個七八分。但是,”他頓了頓,看了他們一眼,又接著說道,“之前你們提到的那位吳大夫說得冇錯,即便崔蜜斯今後能懷上身孕,恐怕也很難順利出產。這一點還需看她中柱規複環境了。”
小趙氏聞言已是濕了眼眶,聽聞唐大夫這般說,便已是絕了珠珠嫁人的但願,一個女孩子到瞭如此境地,今後該如何是好啊!
生生忍到晚餐後,太陽還冇完整下山,便又倉促溜進了崔府。
而沈俾文卻又是另一番設法。不管珠珠今後嫁了誰、能不能生,總歸把身子治好了最要緊。能多治好一些便多一份安康,至於今後,那便是今後的事了。
這天他歸去前崔瑾珠還叮囑他,今後要來便早些來,講完課便能夠早些回府歇息,免得早晨歸去晚了便睡不好,第二日便冇了精力。
小趙氏見此,心中很有些躊躇。沈公子能帶來神醫為珠珠治傷確是功德,但是之前吳大夫已經動手替珠珠治了一個來月,珠珠已是好轉很多,現在來了這位唐大夫,這是換大夫好呢?還是回絕沈公子的美意好呢?
楊越之不知這時的崔瑾珠是甚麼神采,可貳心中卻非常不平氣。沈俾文這白癡是蠢,才找了半個月才找著人。他去的時候就摸清了吳大夫的根柢,到的當日便提了他的醫箱扛著人返程了。
她邊替擦完身的女兒穿上褻衣,邊提及了沈俾文:“沈公子確切是故意了。聽唐大夫說他在宿州城裡整整找了半個多月才找著他,見到他時差點厥了疇昔,還是唐大夫給開了藥又紮了針,才緩過勁來,倒是半日都不肯歇息,拉著他便往京裡趕。”
而楊越之當日得知此事時,倒是恨不得立馬衝進崔府,守在珠珠身邊不讓她被人覬覦。轉頭又想到沈俾文畢竟帶來了唐大夫,便又咬咬牙忍住了。
而窗外的楊越之聞言倒是一凜。他這纔想起沈俾文過年之前說過的要去崔家提親的事,當時他還為了給他清理停滯,以本身的名義替花菱贖了身。
此時崔瑾珠看動手中之前楊越之送來的詩集,聞聲抬眼看來,卻見到了一臉風塵、麵色蕉萃的沈俾文。
這話聽到他耳中,便成了崔瑾珠讓他今後每天來,還要早些來陪她說話。他聽著心中早已樂開了花,隻臉上還淡淡的,點了點頭,便仍舊翻窗出去了,隻是本日行動有些不穩,差點帶翻了窗台上的茶花。
“太後孃娘要把誰指給世子?”冇有獲得肯定的答案,崔瑾珠不放心,仍舊緊追著問道。
想了想,她還是籌算把這個事情奉告她,也好讓她早點死了心,“宮裡已是傳出了話來,說是太後孃娘想為世子爺指婚。”
小趙氏看著女兒這般模樣,心中便是一酸。女兒能這般不要命地去救人,心中所思所想,她這個做孃的能不明白?可惜啊,我們珠珠冇這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