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青峰山石質較為疏鬆,不然她就是敲個一年也敲不出一條路來。
至於女兒非得將馬車上的崔家標記摘下來又要換乘侷促又不溫馨的青棚馬車,她就更是不在乎了。
“娘,你不要擔憂。到時我讓人打了繩索來,拴在腰上,即便腿腳不穩,也不會有事的。到時你如果不點頭,我便不解繩索,好不好?”
崔瑾珠一臉茫然地回視她。
這段時候,崔瑾珠每天早出晚歸,小趙氏怕婆婆不樂意,便替女兒稱了病,而她本身卻說是每天去廟裡祭拜,願女兒早日病癒。楊老太太趙氏雖不樂意,卻因著這畢竟是親生孫女惹出來的事,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而馬車中人從未下過車來,可想而知內裡坐的必定是女眷。這使得世人很難不遐想起阿誰老是在平都侯世子跟前出醜的崔家六蜜斯。一時書院裡傳得沸沸揚揚。
崔瑾珠卻麵色穩定,仍舊麵帶淺笑著對她道:“娘,我是有掌控纔會行此事的。你是想讓我偷偷一小我溜出來爬,還是每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拴著繩索爬?”
“現在已經傳成如許了,我還怕好聽不好聽嗎?全部都城的人都曉得我們崔家的蜜斯思春,每天守在春暉書院門口看男人了!”
來到青峰崖下,早有小趙氏從京郊莊子裡調來的仆婦和小廝們等在峰頂,垂下繩索,用鉤環係在崔瑾珠腰上。崔瑾珠便穿戴一身騎馬裝,腰上掛著一把精美的小鐵鎬,每爬到一處無可攀抓下腳處,便用鐵鎬敲擊山壁,硬生生敲出一塊凸起處來。
這日,一家人剛從內裡返來,小趙氏帶了崔豐玨去了老太太那兒存候,崔瑾珠還冇進剛景明院,便見五蜜斯崔瑾璧帶著四蜜斯崔瑾珊和一眾丫頭氣勢洶洶地朝她們走了過來。
崔瑾璧卻辯駁道:“那她這是女人家該做的事嗎?二姐姐你已經在議親了,我們崔家傳出如許的名聲,你就不怕影響你的婚事嗎?”
崔瑾璮卻沉聲說道:“身正不怕影斜,五mm你怕甚麼?等你們進了春暉女學,我們出去就是一家人,一家子姐妹就要連合和藹、守望合作,你這般對著自家mm如此嚴苛,你覺得傳出去能好聽?”
小趙氏聞言也感覺有理,隻是心疼非常。女兒那纖纖玉手早已被折騰得不成模樣,指甲剪掉,每個指尖都磨得傷痕累累,每天下來都是流著血的。而每天早晨她都要替女兒身上、手臂上、腿上的各處刮傷、擦傷上藥。
小趙氏現在已是破罐破摔,獨一的念想也就是女兒能安然無事。對於女兒每天都要在攀爬完崖壁、體力耗儘、身心俱疲時,卻必然還要坐車上山,等在這兒看人放學,她就底子連禁止的心都冇有了。
乃至有一次臉上也有了一道血痕,小趙氏心疼得偷偷在被窩裡哭,丈夫崔豐玻冇法,除了為留京的事到處辦理外,還特地跑去處一名京中馳名的專為宮中高位嬪妃醫治傷痛的太醫處,千恩萬謝地討了一小罐子祛疤的膏藥來。
而後,崔瑾珠每天朝晨起來先拉伸手臂和腿部,然後做一些承重活動,加強四肢的力量。幸而這身子身材柔韌且均衡性好,可想而知本來的珠珠有多愛跳舞,可惜已不知魂歸那邊。這般想著,崔瑾珠每天早晨便多了抄些經籍的任務,想著到時候便送到廟中供奉祭拜,願這女孩兒能有個更好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