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複仇勝利大笑的明宗，太後唇角有血流出來，卻也淺含笑了。

明宗跪地痛哭，幾近昏迷。但另有明天的一封信冇有看。他顫抖動手，將最後一封信展開。

太後的反問，直接讓明宗驚詫當場。

太後揹負統統罵名，最後還死在一手扶上皇位的兒子手裡。

“哀家，這平生的確殛斃太多。也的確殺了……你父皇，你生母，和你最愛的女人。”

“哀家累了。這平生，哀家活的……問心無愧。但願天子，也能……問心無愧地活著。”

“對，朕終究脫手了。朕等這一天等了三十年，明天終究脫手了！”

因為先祖壽長，一向做太子的先皇快五十才即位稱帝。先皇暮年被先祖壓抑的憋屈，在稱帝後完整放飛自我。廣納妃，勤征稅，不思民苦，驕奢淫慾。厥後癡迷上長生，聽信老羽士妖言惑眾，每天要喝童男童女的血。

有血，噴濺到明宗的臉上，刺目標紅。

第二個信封裡，是他最愛的柔兒和大鄯細作之間來往的證據。

當時還是皇後的太後，將田貴妃一黨儘數拔出，最後的最後，賜給他母妃一條白綾，卻許她兒子登上江山。母妃走的時候很高興。信中奉告他，皇後是個說話算話，決不食言的人。明兒，你將來必然會是個好天子，是流芳千古的明君。

他抖動手拆開信箋，第一封讀完，整小我就懵了。然後第二封信讀完，直接一口血吐出老遠。趴地上好久，恨不能那把剪刀是插在本身的心口上。

“你笑甚麼？你都死了，你還笑甚麼？你這個殺人犯，你應當痛哭流涕，以發掩麵，萬人唾罵纔對！”

柔兒看似在涵翠苑從不出門，卻和大鄯的人奧妙聯絡上，並策劃策動一場宮變。

胸前有血緩緩流下，神采卻仍然安靜，聲音也淡淡：“天子，你到底還是脫手了。”

太後最後的力量用儘，緩緩閉上眼睛。直到胸口再無起伏，她的頭垂下去。就那麼坐著冇了氣味，可臉上還是掛著淺淺淺笑。

明宗大怒：“你胡說，朕的生母，朕的柔兒，都是世上最仁慈的人，如何會是該殺之人！父皇，他……他厥後是昏庸是失德，做了很多錯事。但他也是你的夫君，你作為一個老婆，又如何能弑夫呢！”

太後冇有低頭看胸前的剪刀。從哈腰伸手去扶明宗的那一刻，目光就一向落在他的臉上。親眼看著明宗的神采從謙恭一寸一寸龜裂，變得陰冷可駭。

一刹時，明宗有點慌，鬆開剪刀，倉促得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