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亂世之傾國權臣——高澄傳_13.第13章 :將仲子兮,無踰我牆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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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站在牆頭左顧右盼,發明距本身數丈的牆外邊上稍遠些竟有棵樹。早知如此,又何必費這個力拿崔季舒做跳板。

“郡公,你看這舞姬如何?若中意,便使孫將軍贈於你。”高踞上座的大丞相高歡也持觥向側坐在旁的侯景淺笑道。他的腔調裡聽不出是真是假,也看不出事合企圖安在。

侯景離座正色謝道:“阿勒泰感念大丞相美意,隻是愧不敢受。阿勒泰與老婆貧賤時即為伉儷,情深意篤,毫不見棄。老婆為下官育有三子,撫養長成,辛苦日久,下官感念至深。有妻有子,是心頭所最倚重者,心願足矣,不敢多求。”

“孫將軍從那裡覓得如此舞姿絕佳者?”司馬子如持觥起家至孫騰身邊笑道,“舞姿如何倒在其次,可貴竟與平原公主臉孔這般相類。”司馬子如已微醺,他半是讚歎半是調笑的腔調更讓孫騰不美意義。

高澄還冇等說話,俄然感覺麵前一閃,一個紅色身影如同飛天飄飄而降,落在身前。金風一掃,利刃加身,一柄鋒利的劍已經直指咽喉。

“賤名阿惠。”高澄不睬崔季舒。“我並無彆意,隻欲知汝名諱。”

高澄看清楚了操琴的女子。她斑斕到極致,如同霧中月、煙中柳,和他的間隔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又似遠似近。她溫馨澹泊地坐在那兒,而吸引他的恰是這類溫馨。彷彿隻要在她身邊就闊彆塵囂,把俗世的妄念都拋得乾清乾淨。他向來冇有過這類感受。

小步急趨追了好久,崔季舒纔跟上高澄。一邊叫道,“世子,你的傷處要不要緊?”一邊忍不住停下來喘氣。崔季舒身形偏胖,又不像高澄出入軍旅,動輒撻伐,技藝敏捷。

“公子……煩勞公子援之以手。”崔季舒跑到樹下不幸巴巴地昂首瞻仰站在牆頭而高高在上的高澄。

“誰言生離久,適意與君彆。衣上芳猶在,握裡書未滅。腰中雙綺帶,夢為同心結。常恐所思露,瑤華未忍折。”

頸上一道鋒利的痛苦傳來。疼痛以後是又痛又癢,鮮紅的血順著脖子往下賤淌。本來那白衣女郎並冇有對他有一絲顧恤,銀光閃動處早已以劍相逼,竟真的割傷了他的皮肉。疼痛喚醒了高澄,他轉頭看這劍的仆人。白衣女郎雙目寒光射來。

“舜華不必如此,我要他的命做甚麼?”操琴的女郎站起家,聲音輕柔地叮嚀。

白衣女郎快如閃電般脫手,拎住了高澄的衣領,點地騰空,如飛般躍下台榭,順手將高澄甩在地上。

“你究竟是誰?”白衣女郎固然受製於高澄,在他懷裡不能動一動,但還是目中冷冷。

高澄逡巡很久立足昂首看這宮苑的圍牆。白牆青瓦無甚特彆,但是牆高數丈,周到隔斷了宮禁表裡。高澄解下佩劍順手扔於地上,又脫下身上寬身大袖的外套也扔在地上,暴露內裡穿的紅色袴褶。這下真是渾身輕鬆。

高澄冇說話,立於溪邊旁若無人地看著不遠處舞榭正中的人。

建康的春季帶著夏天的餘韻。江南秋色是襯著出來的。遠山澹泊而宏闊,近水腐敗而澄徹,江南的秋色就是這麼一種潔白。

一邊的司馬子如又展顏自飲,孫騰卻彷彿仍有苦衷。

崔季舒正攀爬,俄然勁風一掃,麵上極疼,然後被甚麼東西卷在腰上,接著便有一股極大的力量將他提上牆頭。

黑龍湖乃數片水泊似斷似續連成,亭台軒館依勢裝點其間。黑龍湖,是官方禁地,皇家彆苑。現在高澄和崔季舒就在黑龍湖彆苑的牆外,聽著宮苑裡傳來的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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