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聽你親口說是不是真的。”高澄此次冇再狎昵，但他那一雙綠寶石般的眼睛盯著月光讓她冇法接受，直感覺焚心似火。這火燒得她幾近甘心以身赴死，哪怕她隻能具有他一刻。

月光幾近已經冇有了任何思惟才氣，半晌才反應過來高澄說的“他”是侯和，他這一問無異於逼她親口把剛纔侯和說的話再對他說一遍。月光臉頰灼燒得短長，她如何能說得出口，以她的身份，她是他的弟婦，又如何能夠說。乃至她不能作答，不管對或是不對，都不得當。

“將軍從何而來啊？”高洋冇說話，楊愔故作驚奇地問道。

“從……”侯和一下子語塞了。他俄然想起來，他擅闖禁苑已經是無禮了，何況另有調戲太原公夫人之嫌，他如何能奉告高洋他剛纔見到了他的夫人？

高洋笑道，“將軍既然瞧見了，就該當馬上稟報皇後殿下，剛好剛纔皇後殿下命人來請大將軍，說是世子妃身材有恙。說不定為的就是世子妃的事呢？將軍真不該避嫌分開。”

“太原公意欲何往？”見已四周無人，楊愔追上來放低聲音喝問道。

高澄見她不說話，他漸漸低下頭來。月光躲無可躲，隻能微微閉了眼睛，不敢再看他，也實在有力再看他。她將近接受不住了。

但是她不能，月光忍得五臟六肺都疼痛難耐了。終究還是無可何如地問道，“你會在乎是不是真的嗎？是真的又如何？”

“太原公……”楊愔見侯和走遠了，忙一邊低喝一邊拉住了高洋。“太原公停止！”他曉得高洋心頭又膠葛起來，內心也曉得他這麼啞忍實在是難為他了。但正為高洋如此能忍，楊愔纔始終暗中幫助他，而對大將軍高澄反倒老是若即若離。

高洋深深地一喟，楊愔從未見過他如許無法。隻得再安慰道，“禁中人多眼雜，太原公不宜失禮，還是先歸去吧。何況如果真去了，碰到大將軍，又做何解釋？”

元仲華實在並未醉，她心頭清楚明白。阿孌也曉得主母獨一放縱一回，已經是極其禁止。隻是畢竟元仲華是大將軍夫人、世子妃，多少雙眼睛盯著她，就算冇有失禮，失態也不可。

侯和又俄然靈機一動，“太原公，吾方纔換衣返來認錯了路，見到大將軍倉促忙忙往皇後處去了，遠遠又看到大將軍與一女郎說話，彷彿就是太原公夫人。夫人與大將軍說了半天話，不知是否有甚麼要緊事，太原公可要去看看？”

月光微微閉上眼睛，悄悄點了點頭。她不敢展開眼睛，不敢再看他，想聽到他的聲音，又驚駭聽到。

“這麼說是真的？”高澄看著她微合的睫毛在慌亂地顫栗，他更決計切近她的臉頰，又非常獵奇地問道，“二弟曉得嗎？”他那饒有興趣的模樣八卦至極，說的彷彿底子不是他本身的事。

高洋也看到了，兩小我都覺不測，不知侯和如何從那邊來。兩小我對視一眼便都不躲閃，一同回身往昭台殿方向冒充緩緩而去。

高澄讓人促不及防地伸過手來，月光下認識地一躲，但高澄還是摟住了她的腰，月光彆過臉去不肯看他。她側頭垂眸，略有混亂的髮髻剛好落在他眼中，另有那支搖搖擺晃、似墜非墜的金步搖，就像她現在的表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