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做了甚麼驚駭被主上曉得的事？還請主上明示，臣妾不擅猜忌。如果主上認定臣妾有罪，就請主高低旨廢後。”高常君不軟不硬地頂了返來。既然天子這麼說了，她便跪下賠罪。她綿裡藏針的態度甚是冰冷，她也是性子倔強的人，不肯屈就。

風吹在臉上，冷得徹骨，疼得像刀子割肉一樣。元修已經顧不得渾身高低的冰冷，他連人帶心都固結成了冰。冇有一小我敢打攪天子，或許不是不敢而是不肯。任憑大魏的天子在這兒受溫飽之苦。有些東西曾經在不經意間獲得，卻又消逝得無影無蹤，讓他挽留不住。想想高常君初入宮的時候，他也有過實在的暖和。他不是天子，他是丈夫；她也不是皇後，她是老婆。現在統統都煙霄雲散了，哪怕是曾經在朱華閣的長久相依相偎，也不見了。

崔季舒滿臉漲紅，在天子、宗室和重臣麵前，他身份何其寒微。何況他雖利用黃門侍郎之責卻並冇有實授其職。若要天子細心究查起來，確切有罪。隻是這罪可大可小，如果大丞相在，冇有人敢說不是。而世子現在方纔掌理朝政，本身尚且職位不穩，更彆說保他了。

椒房殿外長階下。

“椒房殿！”元修認識中緩慢地劃過這幾個字。

“阿姨。”元明月喚了一聲。

“皇後問的好。”他忍不住又走上一步，看著就跪在他腳下的高常君。“今天下午的事想必皇後早就獲得了奏報。恐怕皇後不能置身事外。”他低頭，現在能夠毫無顧忌地看著她，看著她低頭不語。“崔季舒隻是個小小參軍，不敷道哉。是皇後與高澄暗中商討、勾連行事的吧？傳聞高侍中也常來椒房殿與皇後密議，他竟能對孤的行跡、行事瞭如指掌，看來也並不奇特。”

“在此候著！誰都不準出去！”元修回身叮嚀一句便躍上石階。

“不！彆去。”元明月製止了她。

“奴婢著人去尋覓，這就請陛下返來。”芣苢便要起家。

高澄見元修等無語，便帶著崔季舒拜辭而去。

高常君無語，無一句解釋。

斛斯椿也微微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