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亂世之傾國權臣——高澄傳_70.第70章 :新豐美酒鬥十千(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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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樂聲垂垂降落、平平時就是纏綿以後的糾結和難以豆割的如亂麻般的兩顆心。或許帝王老是如此,內心牽掛的太多,孰輕孰重?或者真的無可何如,隻能捨棄而自保?

想到此處,高澄精力奮發,毫無沉淪地大步往高唐觀而去。

這是一個故事。

高澄話說的明白入骨,宇文泰也不辯駁,沉默答應了高澄的話。也慢飲了一觥,方纔笑道,“關中已在吾手中,澄弟心機如何?欲奪之耶?”一頓,又笑道,“澄弟領銜廟堂之上,豈不知君子之危在蕭牆以內嗎?”宇文泰如此明白露骨地承認,恐怕也隻要麵對高澄一人時纔會有。

他止步於一個不遠也不近的間隔,肅立而觀舞,心中卻無波瀾起伏。撫心自問,如果他是元帝,是否會不顧統統地留住明君?而故事裡的元帝是否在明君拜彆後悔怨過?是否因為痛失所愛也鬱鬱而終?每一個獨向遠方的傍晚,天各一方的人是否都有過悔不當初的得誌落寞?

又聽到些微的喧鬨聲。而在此同時,那隻手也不見了。元玉英脫口喚道,“黑獺。”本來在她夢裡,最實在的她本身,最在乎的還是這小我。所幸她又刻又感遭到了那隻手有力地握住了她的臂膀,同時又聽到一個和順而有磁性的聲音,“醒了嗎?”

“天然是為傾國傾城而來。”高澄也半真半假地笑道。“長安儘在姑父手中,阿誰大行台南陽王不過是個座上傀儡,我行何事、見何人,姑父莫非還會不曉得嗎?”高澄話說的輕巧,可宇文泰如何能聽不出來這話裡狐疑頗重。讓人不能不想到前日被刺的事。

太陽漸漸升起,日光透過竹林的間隙灑入,本來的暗淡垂垂淡去,變成了一種激烈陽光下溫馨的和順。宇文泰也舉觥一飲而儘,看著高澄淡然一笑道,“澄弟如此得美人傾慕,竟不顧遠途迢迢前來相就,也讓我不敢小瞧。”

微曦初露中,天井裡儘是淩晨特有的氣味和太陽未升起的清冷。宇文泰剛走出來便聽到一個明朗的聲音,“姑父好早,如此吃緊出迎,是怕吵醒了長公主嗎?”一眼便看到如玉樹臨風般的高澄已經走到麵前。

“眾花正色滿上林。舒芳耀綠垂輕陰。連手躞蹀舞春情。舞春情,臨歲腴。中人望,獨踟躇。”

安步穿行於連廊中,便已經聽到雲夢台那邊傳來樂聲。降落、柔婉、纏綿,讓他想起在建康和蕭瓊琚第一次見麵時的景象。模糊隻記得是一樣的音樂,一如這小我般似誇姣卻恍惚。更讓他的影象深切入骨的是羊舜華抵在貳心口的冰冷的劍。

明君在與匈奴單於的膠葛中遠去,直到消逝。

陳元康、崔季舒已經打理妥貼了諸事,向高澄請行。高澄已經準允,隻是想在分開長安時向蕭瓊琚告彆。畢竟一南一北,或許今後便是天各一方。貳內心雖未有多麼濃厚的離愁,但是淺淡的遺憾老是不能一息之間便消逝而去。

又是從昏黃的亮光中規複認識。雙眼不受節製地難以展開。似夢似醒,想醒來又感覺那麼困難。但是明白地曉得,此時必是淩晨。既使是閉著眼睛躺在床帳中也能感受獲得來自窗外的拂曉曙光。

高澄不必多思便已是在極熟稔中向著雲夢台而來。樂聲突變,明麗而明朗,好似看到了仲春裡的江南風景。接著便聽到了蕭瓊琚清脆的歌聲,如同她率真而一覽無餘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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