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元明月驚懼交集地看著元修,但是又懾於皇後之威不敢向天子哭訴討情。
是以高澄接到急報立即便急倉促出了渤海王府,策馬夜奔直向宮中去了。但是他忘了,宮裡天子被逐,皇後自棄,剩下滿是妃嬪、寺宦、宮人等一些不相乾不要緊的,有一個黃門侍郎崔季舒就充足了,他作為當朝侍中去乾甚麼呢?
高常君一步重似一步地走到元修麵前,持禮參拜。
唯有左昭儀元明月看了看一言不發麪色安靜的皇後高常君,向著肝火中燒的天子元修身邊挪過來,低語勸道,“主上切莫起火……”
“世子,前麵有人攔路。”奴婢答道。語氣倒是安靜的,因為奴婢也曉得,本日世子脾氣不好,這時候竟然有人還敢攔路,那無異於自尋死路。洛陽城裡有誰敢擋世子的駕?他隻要坐等看好戲便是了。
這時那劈麵牛車高低來一小我,徑直走過來。大丞相府裡的奴婢們都冇說話,也冇勸止。
孫騰那輛牛車已經被駕轅者緩緩拉到近前,打起簾籠,從車上竟然又走下一小我來。那人已經走到高澄車前,叫了一聲“世子”便不說話,隻行了大禮。高澄頓時麵前一亮,彷彿頭也不那麼疼了,一下子神清氣爽起來。
“左昭儀無禮!”皇後高常君看著元明月冷冷拋出一句,但是仍然麵色安靜,隻是皇後的威儀已經不自發地閃現出來了。她又把目光轉向天子元修,腔調冰冷隧道,“就是因為饒舌之人甚多,才讓主上偏聽偏信。如此說來,倒不如平靜些。”高常君停頓一瞬又道,“左昭儀居於內宮卻不守端方,既然你也陪侍聖駕修道已久,不如出宮去道觀裡修行些光陰,等內心平靜了再返來。”
此時,中午已過,太陽垂垂偏西而行。洗煩池中碧水清澈,樹陰裡透著絲絲風涼。元明月看著天子元修麵對洗煩池的一泓碧波肅立在池邊,她忍不住緩緩走到元修身邊,與元修一同看著麵前看似波瀾不驚的安靜池水低語道,“主上,皇後殿下真會來嗎?”
高澄獵奇心起,順著孫騰手指的方向一瞧。
“皇後埋頭禮佛,如何也不足暇到這兒來?”元修收回目光又轉過身去對著洗煩池,不再看高常君。
“請主上勿再廣納妃嬪,準允臣妾清肅後宮。”高常君聲音略顯鋒利。
統統人等一片嘩然。隻要左昭儀元明月極其安靜地看了皇後高常君一眼。眼神意味深長,唯獨冇有怨念。
宮中立即傳開了,皇後以大丞相嫡長女的背景在宮內發威,竟連天子都被她擯除出宮去了。這但是她的父親和弟弟都不敢做的事。天子元修為了保護左昭儀元明月,大怒之下攜寵妃出宮,出了洛陽城停駐於城外的道觀中。
元修的話彷彿也有點率性在理。但是“逐出宮去”如許的話含義甚深,再加上皇後高常君的背景出身,聽得人觸目驚心。一時之間大家迷惑驚懼。
這是一個身姿極其窈窕的女子,穿戴紅色絹衣在黑夜裡格外奪目。她本來頭上戴著紅色垂裙帽,就在高澄目光投注到她身上的一刹時,她剛巧將垂裙帽的簾籠側收起來完整將麵孔閃現在高澄麵前。高澄隻感覺如滿月清輝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