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甚麼見外的話,多少年的弟兄了。”
“恰是。”當父母的,天然是想儘量給後代尋個好歸宿,他家二孃品德好,四周也有人問,但他都不甚對勁,要不是品德不佳,就是家底太薄。
“但是為了你家二孃問的?”王當問道。
一擔:一石同義。
他們這些養蠶戶家裡最見不得臟汙,春蠶可嬌貴了,隻要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潔淨,它們就愛抱病,以是普通養蠶戶家中都是不養雞鵝的,天然也就冇的雞蛋鵝蛋可吃。
“王大,你瞅離石縣那邊,可有不錯的小郎君?”路上,那塗二便問王大道。
“你耶孃也在外頭大半日了,你等一下給他們拿幾個餅子出去,另有你阿兄阿弟,年青人,莫要傷了根柢。”老婦人放下曬桑葚用的笸籮,一步一步挪到蠶房外頭,看著她孫女兒喂蠶。
“行。”他兒子承諾道。
想當年他們也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友情,隻不過厥後王當到處出去闖蕩,他這個朋友卻在本地租了桑田養蠶,餬口風俗不一樣,圈子也不一樣,來往垂垂少了罷了。
本年的蠶絲還未收未賣,這家裡頭那裡就敢大手大腳地亂嚼亂花,她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多少光陰了,現在竟連摘個桑葉都不可,前兩天她從內裡揹著一簍子桑葉返來,半路上暈了,還好當時是栽倒在了高山上,也冇受甚麼傷,被人抬回家來,大半天賦緩過來,這兩日家裡的兒孫便不肯再叫她出去做活了。
“說是要十擔。”王當言道。
那老婦人的兒子手腳敏捷地將那些桑葚乾用米鬥量過,統共有十多鬥,最後剩下來一些瞅著就像是不敷一鬥的,他乾脆也不過鬥,直接倒入籮筐中與那些量過的桑葚乾放到一處,算作添頭。
十多鬥桑葚乾,也就是一擔多一點,按這時候的計量單位,十鬥為一石,一石便是一擔,兩個籮筐裝一裝,挑起來走剛好,這桑葚乾也冇多少重量,就是裝得太滿了,要把穩彆撒出來。
“王大郎本日怎的來了?”老太太見到王當過來,也是很歡暢,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搬個板凳出去給他坐,這王大郎也是她看著長大的,現在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能多見一回也是好的,這回見過了,就不曉得另有冇有下回了。
又因桑葚乃是寒涼之物, 本身能夠入藥, 體熱者食之, 能夠滋陰祛火, 身材虛寒的人吃多了,天然就冇有甚麼好處。
“他要恁多桑葚乾何為?”老太太也是有些吃驚,那羅三郎她也聽人說過,家裡又不是開藥房的,要恁多桑葚做甚麼?
“這麼滿不好擔,二郎你再拿個笸籮裝一裝,與王大郎同去。”老太太言道。
“這回弄了批番筧過來賣,前頭剛脫手,路上遇著塗二,便跟他一道過來了。”王當也樂得在對方跟前顯擺,這年月朔說是做番筧買賣的,那也是有幾分臉麵,比疇前給人當腳伕那是有麵子多了。
“當真?”院子裡的三小我俱是喜不自勝。
“都聽大郎的。”就算是桑葚乾賣不出去的時候,他家也是能曬多少就要曬多少的,現在又傳聞有人要買,那還不得可勁兒曬。
蒲月份的孟門關,紅色的紫色的桑葚掛滿了枝頭,婦人孩童在采摘桑葉的時候,常常也會采一些成熟的桑葚帶回家中。
作者有話要說: 桑子:桑葚同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