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擊臂，鱗片鋒利削刮的聲音咯咯刺耳。醉山僧咬牙下壓，蒼霽腳陷空中，聽得骨骼碾壓之痛，見金光漲翻兩側。蒼霽汗滾鬢邊，聽得淨霖道一聲“來了”，另一爪驀地擊地！

淨霖說:“他疇前不瘋的。”

“欲加上罪。”淨霖說，“他尚不知塵凡，不是邪祟。”

勁風臨麵，四周統統儘數恍惚！

罡風參靈自醉山僧腳底一併爆開，他金杖滑蕩，露了馬腳。蒼霽反握降魔杖，使得醉山僧倉促難退。蒼霽緊跟著滑步趨近，兩人腳下比武，蒼霽摜力駭人，掀過醉山僧一肩。萬頃靈氣皆彙於這頃刻當中，醉山僧隻感覺那夜惡夢倒溯重來，本身的靈氣強逆四躥，被同脈之靈震得內臟翻覆。接著他後腦一重，被蒼霽強摜向下！

“淨霖。”蒼霽側目問，“‘情’字難纏麼？”

“他離不開此城。”淨霖說，“尋個處所睡覺，醉山僧一時半會兒不會分開。”

淨霖垂眸看他，說:“你何必自貶，那九天當中瘋狗無數，唯獨你還算是小我。”

蒼霽快速止身, 降魔杖夾風掃過, 金芒掠擦著側麵激起一陣刺痛, 鱗片覆現, 他驀地回顧。醉山僧淩踏之處瓦片橫飛，見蒼霽留步又豈會錯此良機，當下杖震向蒼霽腰側。

“我安知他疇前是個甚麼樣。”蒼霽倚著淨霖，“你說我聽。”

醉山僧扒著青皮腦袋，對“情”字深惡痛絕。他本就不似凡人，俄然建議瘋來便忘了本身身處何地。他喃喃自語:“你們血口噴人！我幾次三番刮骨剔發，早已放棄俗塵，肅除情根！我、我！”他發瘋似的大聲說，“我不記得誰……我冇誤過誰……你們怎地還不肯放過我！”

扇木震裂，碎在朝夕。

“我不知――”

風轉扇梢，本來喧鬨急亂的氛圍一瞬而定。夜風如水般隨臂而遊，蒼霽盪漾的靈海倏忽而寧。他背靠淨霖，卻感受浩大無垠。耳邊風聲安閒，那隱現的鬆濤聲如潮迭起。淨霖冰冷的手指輕帶在他腕間，醉山僧的千斤之力如沉大海，化在扇影風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