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乙說:“頤寧說我阿姐鎮守參離樹百年, 始終不見化鳳之征象, 清楚是耽於私怨, 心胸叵測。”

“已經癒合？”蒼霽冷聲咬字，“你竟對我一字未提。”卻見淨霖也少有的恍忽，頓時語氣一鬆，遊移地問，“……你也不曉得？”

阿乙回道:“倒也不是，他還參了東君及追魂獄，連睡著的黎嶸也冇能逃過。”

阿乙說完，見淨霖沉眉舒展，立在燈影間分外凝重，便不自感覺摸了摸屁股，思疑本身說了甚麼了不得的事情，會再被他二人拔一次毛。

淨霖心中生疑, 隻說:“頤寧原話如此？”

淨霖指節泛白。

大難不死。

阿乙負氣:“即便如此，我也要捉他！頤寧冇由來地害我阿姐，我就將他的筆攥於手中，各式熱誠！”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阿乙在樂言留在簷下的盤裡撿了個果吃，說，“如何到了你們這兒，便是苦上加苦。先是招惹了宗音，當下又置身於暉桉眼皮子底下，說來偶合，倒像是兜兜轉轉，一向圍著一處打轉！”

他說到此處，見淨霖轉過甚來。

阿乙話音一落, 蒼霽便感覺這小子紮眼了很多。他拎著繩將阿乙提起來, 問道:“你捉這隻筆妖做甚麼？”

這是在指他嗎？

“小鬼休談大人事。”蒼霽說，“從速滾蛋。”

銅鈴率先尋到的是冬林，引出“八苦”的猜想，接踵而至的便是這觸目驚心的案子，。接著是顧深，使得他們進入群山之城，見得拜彆之苦。眼下到了京都，“病”、“老”、“放不下”膠葛在一起，將本來已經清楚的線拉得更加高聳。是“八苦”皆融於此案，還是此案觸及“八苦”已經說不清楚，但所遇熟人越漸增加，已經讓淨霖確認不是偶爾。

“銅鈴。”蒼霽胸中如同巨浪翻覆，“你不是說，銅鈴並無認識，成不得妖嗎？”

淨霖微微眯眸。

“因而你來此處, 想捉筆妖替你阿姐點竄九天特令？”蒼霽嘲笑，“混賬小子！承天君是誰？是現在的三界共主，不是等閒之輩，他命令調遣浮梨，你膽敢擅自竄改，彆說你本身，就是這筆妖也逃不了罪惡。平白扳連你阿姐，指不定還受如何的非難。”

淨霖餘光隻能瞥見蒼霽的胸口，他說:“我覺得那是得你助力。”

“不成，就這般走了算甚麼本領。”阿乙拍著草屑，說，“這筆妖跟了頤寧這麼久，多少知些事情，待我問個明白，好抓些把柄！”

髮梢的水珠滴濺在手上，蒼霽掌心貼攏著那一處，觸感細緻。貳心知淨霖在說甚麼，卻驀地忘了本身要說甚麼。

他曾在城入耳得淨霖說這案子好生熟諳，倒像是重來一回――是啊，重來一回！淨霖是如何死的？是查案，查誰？

“與其擔憂淨霖，不如憂心你本身。”蒼霽解了阿乙的繩索，“此處是非地，你阿姐緊急關頭，還要提心吊膽地掛記取你。”